念安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三七书屋sanqishuwu.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熟悉的消毒水味,他们又来到了游泳池。这回那个炭火人没有蹲在泳池旁边,常梧则不太在乎,掏出放在衣兜里的眼镜和手电筒,熟练按下。
常梧想了想又松开,喊道:“李青瞰。”
一个炭火头从常梧脚边的冒出水面。
常梧没被着突如其来的炭火头吓到,淡定问:“上次你让唱的歌我们唱给她听了,有机我会告诉你她的反应。首先告诉我,泳池里有没有工作间?”
李青瞰听到,游向泳池的左边,也就是钱双依的方向。到了尽头,她停下。伸出沉重的黑手指了指旁边的小门。
钱双依跟着李青瞰,问:“在这里面?”
李青瞰上下浮动一下,代表着点头,又缩回水底。
钱双依试着推了一下工作间的门,没锁。并且进去的时候被绊了一脚,他蹲下身,是一个吊牌。
他想起了常梧早上带着手电筒,于是叫了一声:“常梧。”
常梧走过来,拿起手电筒照在吊牌上,看到了熟悉的三个大字,念道:“员工姓名:李青瞰。”
钱双依看着吊牌上的照片:“李青瞰的照片怎么被笔涂黑了。”照片的人脸被笔涂成一团黑,看不出任何样貌特征。
常梧没说话,手电筒在狭小的工作间里转了一圈,只是一些清理泳池需要用的东西。
钱双依:“和nia梓有关系?”
“难说。”常梧道。“先出去吧。”说着他走出去,喊道。
“李青瞰。”
炭火再次冒头。
“你看的清吗?”
炭火上下浮动表示可以。
常梧老路重走,将眼镜上划刻的影子投在泳池的墙壁上。说:“你看着,这上面是你和nia梓吗?”
炭火不动,看了很久。然后用嘶哑的声音说:“是。”
“好。那你告诉我,当晚火灾,你是怎么死的。”常梧接着问。
炭火不语。似乎不愿意回答常梧了。
常梧:“很不好意思,只是她说觉得你会恨她,我却看不出你恨她的样子,我很好奇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炭火游向那投射的幻像,声音嘶哑,难以辨认,但是清晰的回荡在泳池里:“我不恨。”
“我需要传话吗?”
“要。”
“你是怎么死在火灾里的?”常梧见势要价。
“救人被灯砸死。”
“那你后悔吗?你掉头去追nia梓多好,你可以不去死的。”
“不悔。”
常梧转头看向钱双依。“图案上的哪一个人是你?”
钱双依看着那用光描刻的人形出神,他不懂了,为什么被自己的爱人烧死不会怨恨,为什么在那种场景里她还会去救人。
耳边,常梧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回去时,火已经在烧了吗?”
“没……有。”
对话没来得及再深入,他们又回到了酒店的大厅。
没多做停留,两个人进了房间,常梧进了房间,语态疲惫,说:“nia梓说的顺序是错的。”接着说“她原本说的是,先去放火,再去找李青瞰,在这个视角里她根本就没给李青瞰选择的权利,她是彻头彻尾的罪人。如果真相是李青瞰说的顺序,nia梓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不义呢?我还想知道,她有没有再隐瞒什么。”
钱双依眼神看着地板,他在想:“常梧说的顺序和那三个场景有没有关系?”
篝火,大厅,泳池。。。泳池,篝火,大厅。
钱双依隐隐感觉出这之间一定存在联系,他却不再细想,转身朝着常梧伸手:“眼镜给我用一用。”常梧连带着手电筒一起递过去,在钱双依打开手电筒的时刻关上了灯。一个巨大的光影图案又一次映在他们正对着的窗帘上,这是一位纵火犯和另一位救人英雄的合绘。
那么这时十年前那场火灾的罪魁祸首呢?她在干什么?又在梦魇里挣扎。
nia梓躺在上铺,过去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回响。每每意识昏沉,这声音便怪叫着叫醒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习惯了。但又是从何时开启呢?她的眼睛望向白茫茫的天花板,思悠悠。
转折在她的小学,老师抽写点了她的名字,却按照花名册上写着的“鸭”来念开始。
“鸭梓。”声音一出,满堂哄笑。当事人nia梓红着脸蛋走上讲台,小声和老师说:“老师,我叫nia梓。”
而哄笑声还未休止,老师岂会耐心的听她说话?怒上心头,责骂道:“我用你来教我吗?”
一时间哄笑声停止,大家都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着讲台上冲冠一怒的老师和无措的双手紧扣的nia梓。
“我上学的时候,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人。一天到晚揪别人的错处,不看看自身什么样子。来,你自己看,我念的有毛病吗?这上面是不是写着鸭?”说话间,老师把手上被自己攥的褶皱的花名册伸到nia梓眼前,逼着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这三句话,是nia梓耳边不散的阴云,伴着她度过了漆黑的夜晚,在脑子里回环,在耳朵边回响,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和那个人说过的话。
nia梓始终觉得自己无错,不愿意认错,可小孩子的委屈大过了天,憋不住自然会哭,可是至今她都不明白自己因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她忘了后来的事情,只记得下课铃响起时,哄笑声在耳边响彻,是因为她的泪水,也是软弱。
从此她多了一个再也扔不了的称呼——————鸭子。
一晃眼,她升上初中,阴云从未离去。这一次她的小学同学虽没和她在同一个班级,但还在同一所学校。她每天唯恐避之不及,躲着这些知道她那些往昔的人,阴云总爱追人跑,她躲不掉的是堵在班级门口的走廊里,笑嘻嘻叫她鸭子又抛她在原地承受泼天大雨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她从一个动物变成了一位工作者。
总有人视真相为烂泥粪土,对谣言不加区分的相信,即使性别不对,即使nia字什么都没有展现,他们依旧给nia梓戴上了亲口编织的荆棘冠冕。
起初,nia梓只是在课堂上开小差,还有不错的成绩放任她如此作为。后来,她的注意力很难集中超过哪怕三分钟,她的脑子总带着她走进一个审判庭,把她关进一个铁笼子里接受着从小到大见过的所有人,记住的所有事对她的审判。她的委屈,愤怒还是拖着她用十位数的成绩把她拉向了后排。
nia梓往后的每一日都在班级里接受无数场庭审,上课铃响,宣布开庭,下课铃响,宣判罪行。课间呢,是她作为罪人乖乖接受听审团无端的奚落的时间。好在同学们并使不很闲,没谁会对一个始终得不到应答的大沙包产生极大的痴迷,她的课间有时是安静的,只是上课时,她永不得安宁,老师的每一句话她都觉得刺耳,她的耳朵里永远响彻着法槌敲打的声音,那声音带来的是她新的罪行,宣读的是她所有的罪名,随便是罪名再荒唐,再莫须有,她都会承受,她不觉得辩驳有用。
她如此坐在属于她的罪人椅上,承受着所有罪责。两个春夏秋冬过去,她的命运似乎因流言蜚语而改写注定,在她无法预知的未来里,也许仍有曙光在等候登场。
“哎,鸭子你听,像不像你晚上去的夜店的dj。”男生用笔敲打着金属水壶,玩笑着忽视了自己的无知和失礼。nia梓不言语,埋头在练习册上写写画画,厚重的刘海连同洒在脸上的短发挡住了她本应有的情绪。愤怒和反抗欲望已经被一次次的玩笑话削平,她只会无话的坐在座位上,写着画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若她耳聋眼瞎多好,听不见戏弄也看不到鄙夷。偏她耳朵灵敏,连此时一只鞋踩在讲台上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还分辨得出是那位刚毕业的年轻老师。她记得这位老师刚来不久,还记得老师总是早来到教室和前排的同学聊天。这会,就和她记得的一样,老师在和一个人缘很好,说话很好听的女孩聊天。
“后排靠窗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nia梓听出来老师在说自己,上节课是体育课间还连着眼操,大多数同学还在外面,只有几个请过假的学生和常年不上体育课,不出班级一步的她在班级里,而那些人大多在前排玩闹聊天,坐在后排的只有她一人。于是小心翼翼的听着关于自己的对话。
“鸭鸭吗?她叫nia梓。”说话的女生也是为数不多愿意好好和nia梓说话的人。在她记得的几次对话里,女生从没叫过nia梓的大名,她还以为是不知道的,想不到女生还会正确的读她的名字。
“为什么要叫她鸭鸭?”老师老师语气温和,只是寻常的问答。
女生想了想:“可能是她名字里的nia字打不出来用鸭替代了,大家就都这样叫她吧。”
老师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了几声。nia梓听声音也听出了老师在想事情,不算真心得到解答的声音。
上课了,她终于放下了笔看着练习册上乱七八糟的黑圈,涂鸦,她才想起来,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把属于早上那节课要用到的练习册收回书桌里,拿出了对应的教科书。
这节课她脑子里的法槌没机会落下,老师总是跨越蜿蜒的课桌走道来到后排巡视,奇怪了,虽然这位老师平时爱走动,但是不见得这么频繁的往后排跑的样子啊。nia梓有感觉到,老师有意无意的在看着她被涂掉的字体和小涂鸦的书本,又或者是她被笔油浸的乌漆麻黑的手心。
小说推荐:【白鹤看书】《守寡后我重生了》《年代:我有一扇两界门》《国医》《渣攻改造,BE改写HE》《穿越七零:杀手从良》《阵问长生》《北美新神》《沧澜道》《社恐对恋爱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