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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他听见周灵说,又看到她一笑,像他平常最常见到的那种温和从容的笑:“我不是恨屋及乌之人,况且这么久我也知道你的脾性。”
怪异的感觉一扫而空,听她这样说,萧衡感觉心里有什么在慢慢消融。
他再次重复:“我会帮你报仇。”语气更坚定了些。
然而周灵只淡淡嗯一声,再不继续下去。
温情也算不上,萧衡以为他总是被信任的,但是那一句揭过之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又变得怪异起来,弥漫着一种欲拒还迎的沉默。
“你说的那个救命恩人,是什么样的人?”
“?”
萧衡快速应对:“我回去的路上,要经过郢城,说不定就遇上了呢?”
周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萧衡不自在,催促道:“你只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就当是报答,他心里默默想。
“不记得了。”周灵轻飘飘说:“高,壮,骑着马。”
她的记忆力在人脸这里全然失效,当时她死死抱着那人给她的馒头,馒头一面在地上滚了一圈,沾满石子泥土,其他部分却都是干净的。这个人很聪明,她护着这样一个脏的不能吃的馒头,也不会有人来抢。他们一面之缘,当时她极力想要记住他的脸——
周灵笑了一下:“具体的不记得了不过——倒是有一个人很像他。”
“谁?”
“萧怀远。”
有一瞬间的寂静,萧衡却看到周灵还是在笑。
他声音沙哑:“真的?”
“真的。”
……
“像他,但不是他。”周灵突然凑近面前的萧衡:“你说会有这样的人吗?一边愿意救人,一边又杀人不眨眼,杀的还是被救的家人,哈哈。——你和萧怀远倒是长得不像。”
“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就是一年以前。”周灵微微一顿,问他道:“你一年以前的事情都还全记得吗?”
萧衡摇摇头:“不大记得。”
他打了很多仗,什么样的都有,然而问他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他还真的想不起来。
多么激烈难熬,一年之后血也变成土。
周灵这样一转话题,倒将他从尴尬的境地解放出来。悬着的心落下,不然他觉得他便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人,一遍遍保证的事情到头来还是做不到。
萧衡故作轻松接着道:“父王也这样说,我们几个兄弟都不大像,偏偏又都有点像父王。”
“倒是神奇。”
气氛化解了。
“后来证实了我们都是父王的孩子,他便从此不再疑心了。”萧衡解释。
疑心一起,便会有无穷无尽的想要证实的欲望。普通人如此,帝王家更甚。
是个祸端,周灵喃喃。
“你说什么?”
“火要熄了,你再去拣些炭来。”
“好。”
周灵看着萧衡拾掇的动作发愣,再次想到疑心是祸端这句话,那句话一瞬间浮在她的脑海中又挥之不去,她也瞒了许多事情,又会在什么时候被揭露呢?
然而这个祸端真的如她所想的来临,就在不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