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端坐于石的白骨,骨架完整,骨头上却刀痕密布,周围遍布漆器黄页,黄纸上新撒了狗血,分明是诅咒法阵,咒其全家老小不得安宁。”
“如此恶毒的诅咒阵,怎么会出现在父亲的书房密道中?”
“待我看清石台上裴行简三个字,才明白……我父亲早死了,死了还不得安宁,尸骨受人日日镌刻,魂灵如何能安?”
裴渊说到此处,双目通红。
“那一刻,我恍然,所有疑虑都不是我的臆测。”
“他真的不是,我盼了十八年,才得以相见的胞弟。”
“可他如今权势滔天,我如何斗得过他?”
怀晴道:“所以,你约裴绰至花满楼饮酒,是想毒死他?”
“没错!”
“谁知,没能毒死他。半路出了个分花拂柳,反而被他推来挡了一刀……”
裴渊闭眼道:“最糟糕的是,他知晓那日,我献上的是一杯毒酒。”
“如今我醒了,他怎会让我久活?”
怀晴眸光微闪,“那又如何?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糟糕。”
裴渊凝眸,“哦?”
“江流如今还恭恭敬敬,喊你一声大公子呢……”
怀晴道:“幸好那日,你并并未,来得及与裴绰对峙。”
怀晴继续道:“那杯毒酒,你大可当做不知。推作分花拂柳下的毒。”
“裴绰那厮仇家那么多,怎么知晓一定是你下的毒?”
裴渊:“……”
“事不宜迟,裴府如今怕是待不了了。收拾细软,去京郊的玄女庙,暂且休养几日。裴绰这仇,我替你报。”怀晴道。
裴渊一脸“你行吗”的表情,转而看向收拾行李的柳如玉,便将拒绝之意咽了下去。
红灯亦是抬眸,“裴大公子放心,转眼入夏,天气炎热于你这病症不利,你自去清凉山静养,无人会怀疑。”
“何况,裴绰此时昏迷,周围杀机四伏,他的暗卫们无从顾及你这边。”
裴渊眉间愁绪不散,忽道:“这世道,果真善有善报,恶有恶果么?如今这般挣扎,又有何用?”
“好好活着,你才能看到,善良真的不会被辜负。”
怀晴睥睨着病榻,不悲不喜:“裴绰年初杀死的那个老乞儿,正是我的养父。”
“我印象中,他偷奸耍滑、爱耍无赖,可明明自己都食不果腹了,还会给我吃最后一块白馒头。”
“他再怎么得罪裴绰,都不该是那种下场。”
怀晴眸光发寒,“裴渊,你没下的毒我替你下,你没挥出的刀我替你挥。”
油灯燃尽了,可裴渊的眸子却燃起一团星光。
“好,我好好活着,看他死得其所。”
裴渊到底昏迷已久,又费了许多口舌,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柳如玉自是忙着收拾进山行李。
怀晴则扶着红灯往外走,待到了湖边楼台处。
水光湖影重重,四处无人时,两人异口同声——
“我有话要说!”
“我有话要说!”
红灯提了一口气道:“你先!”
“裴绰这人着实古怪,既然不是裴行简的亲生儿子,为何听闻我是晋阳公主后,便吐血不止、昏迷不醒?”怀晴蹙眉道。
说到底,是魏氏与裴行简有血海深仇。
裴绰既然不是裴氏子,本无渊源,又何必伤怀?
过于蹊跷。
红灯则白着脸,道:“裴府诸事极怪——我在裴行简的书房,看到了慕宁留下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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