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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的眼泪确实很好喝，气泡果酒的感觉。
小徒弟好奇道：“师父，你平时也爱做梦啊？”
杜鸻：“嗯，天生多梦。”
小徒弟叹气，“我也是，基本每天都做梦。有时候感觉好像没睡过觉一样，脑子特别清醒，但是身体很累。”
“那你有过那种恍惚的感觉没？就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那种。”严潘插嘴。
小徒弟说：“那没有。梦里的世界和现实的根本不一样，很容易就能分得清啊。”
“那可不一定，”严潘点了点杜鸻，“你师父就不行。他都快魔怔了。上次还问我那个总结会是不是开过了的事，结果好了，上个星期才开的，而且是在第一会议室，也不是什么第二会议室。”
酒精的作用下，杜鸻也有点执拗，“我都说了我印象里是那样。那篇报告我改过，老马给我的批注也一模一样，我记得很清楚。”
严潘哼笑一声，“你记错了。”
杜鸻：“我没有。我记得就是那样。”
严潘：“那我问你，你那个报告最后改之前的那个时间是什么时候？”
杜鸻说了个时间。
“你看，我都说你记错了记错了你还不信。”严潘跟杜鸻碰了一杯，“你就是压力太大了，都快神经质了。真的。你与其一天天地纠结这怀疑那的，就没想着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杜鸻“嘭”地一下放下酒杯。
声音有点刺耳，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杜鸻提着一颗心，朝那些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对严潘说：“我没病。”
严潘：“不是，你记忆错乱成那样还没病啊？或者做个脑部ct也行啊。”
杜鸻“啧”了一声，“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严潘。”
“我怎么……”严潘说到一半被杜鸻的小徒弟拉住了。
小徒弟说：“师父，严哥，我们不是来放松的吗？别吵了。其实我也觉得我师父没病，平时给我指导工作的时候条理清晰得不得了，没问题啊。”
“那是他没跟你说。”严潘掰着手指数，“先说之前，那会儿你还没来呢，那次我们团建，我跟他一块穿串儿呢，穿完了我让他把新的盘子拿过来。那时候东西他放的，完了你知道他告诉我什么？他说他刚拆了新的盘子放边上的怎么不见了。”
小徒弟：“这不是挺正常的吗？有时候我也会忘了我刚做过的事儿。”
严潘：“那也得是你做了。他一直坐我对面没挪窝呢，他去没去拆新盘子我能不知道？”
小徒弟：“啊？”
严潘又说了好几件，一件比一件离谱，就连上一个离职同事的名字他们都能吵半天。
“我之前可是去求证过的啊，大家的说法都跟我一样，没人跟他一样，不怪么？一次两次就算了。”
杜鸻皱眉听着，没打断严潘。
他知道自己有时候记忆会出岔子，一件记得清清楚楚的事儿转眼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完全和他的记忆相悖。
但他只记得是“有时候”，他也并不是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可现在听严潘这么说，他的这个情况好像已经超过了“有时候”的频率范围了。
怪不得严潘会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
这么没逻辑又死倔，大部分都是因为脑子有病。
可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脑子有病。
怎么可能？
他觉得自己挺正常的。
等等，有病的人通常不会觉得自己有病。
严潘已经说完了，小徒弟听得目瞪口呆。
杜鸻回神的时候，看见他小徒弟担忧地看着他，好像眼睛都红了，“干嘛？”
小徒弟双手握上来，“师父！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
杜鸻：“……”
看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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