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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内也燃起了烛火,所以就算是天色已晚,楼里依旧酒客络绎不绝,不见半点冷清。
京城不愧是京城,醉仙楼不愧是京城的醉仙楼,才踏进酒楼,方隐攸便觉得自己像是入了仙境。
楼中萦绕着一股清香,似花香又似酒香,闻起来令人感觉身体舒畅,还未饮酒就有些微醺。
一楼大堂中央摆着一个硕大的圆鼓,上面有三个妙龄女子正在妖娆的扭动身躯,她们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摆动腰肢时灵活如蛇,看上去分外娇艳。
鼓旁边围着一圈圆桌,每张桌子上只坐两人,皆是披金戴玉的达官显贵,举止十分优雅。
在鼓后面的暗处坐着一排乐师,手里的乐器比方隐攸见过的兵器种类还繁复,难怪这楼里的乐曲如此悦耳。
酒楼二楼有许多雅间,柳扶斐与舒慕谨大概是这里的常客,小二直接将他们引出了一间名为月地云阶的雅间,然后便走了。
雅间很大,方隐攸并未仔细观察,只注意到屋内的屏风上绣着一匹栩栩如生的骏马,背上的马鬃根根分明,扬起的脖子肌肉线条分明,下踏的马蹄带着一股狠劲,仿佛要踩出屏风,落到屋内。
柳扶斐注意到方隐攸的视线,问道:“喜欢?”
方隐攸点点头,“不错。”
“那搬回府,摆在我们屋里。”
刚坐下的舒慕谨闻言一愣,不可置信的望着柳扶斐,“同屋?你们这是已经苟且在一起了?”
柳扶斐眼神一凛,抬脚直接踹飞他座下的椅子。
“什么叫苟且?我与他是名正言顺!两情相悦,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舒慕谨冷不丁的摔坐在地上,疼的他忍不住龇牙咧嘴的指着柳扶斐骂道:“你个虚伪的狗东西,我就知道你一回来准没好事。”
柳扶斐朝他得意的撇撇嘴,捡起他落在地上的羽扇朝他扇了扇风,“莫气莫气,本就是个痨病鬼,小心当真一命呜呼了。”
舒慕谨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细长的双眼是从来没有过的大,站在一旁的丞京语蹲到他身边,将人扶了起来,然后带着几分埋怨的望着柳扶斐。
“公子,他本就身子不好,你为何还要故意欺负他?”
柳扶斐一听,瞬间往后撤一步,躲到方隐攸身后,将下巴压在他肩膀上,委屈巴巴的喊道:“方隐攸,方大侠,你看,他们两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你可要为本公子做主啊!”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的在方隐攸的肩膀上擦了擦并没有的眼泪的眼角,活脱脱一副惹人怜的柔弱模样。
方隐攸看向正在揉侧臀的舒慕谨,有些尴尬的朝他笑了笑,然后转身扯过柳扶斐,压着嗓子警告:“你快去给他赔罪!你忘了,我们还需要他帮忙打探太子的消息!”
柳扶斐撇撇嘴,视线越过他和舒慕谨相对,两人都看清了彼此眼中的戏谑。
“当真要向他赔罪吗?”柳扶斐躬下身子,望着方隐攸的眉眼,语气委屈道:“可是,明明是他先出言不逊的...”
“你就当是先哄着他,等到我救出宇周了,我们再找他算账?”
说着,方隐攸握住柳扶斐的手腕轻轻捏了捏,声音婉转的哄劝,“柳兄,帮帮我?”
柳扶斐整个人瞬间变得畅快,像是喝了一坛醉仙酿,整个人都变得飘飘然起来,他毫不犹豫的朝着舒慕谨举手作揖。
“方才多有得罪,舒兄莫怪。”
虽是行着赔罪的举止,柳扶斐的眉眼、嘴角却是压制不住的笑意,他一说完立刻朝着方隐攸邀功似的挑挑眉,“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