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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能早点结束南边的混战。越褚沂,你不知晓我看见你时有多欢喜。我欢喜得恨不得抱着你诉说紫禁城有多乱,但你怎么能是发起战争的人呢。死的,都是你的子民啊……”
很幼稚的言论,像长安城里的人讶异难民们怎会卖女儿。可是温久宁的幼稚和她的身份分外不匹,大夏储妃温家之后,本该满腹算计的人却生成了兔子。
外头百姓灯火暗下,打更人裹着单薄的衣裳一步深一步浅。由平整管道转入鹅卵石小路,车轱辘缓下来,很清脆的咯噔声是车舆驶入越府前庭的声儿。
越褚沂拂开温久宁的手,结果对方得寸进尺拽着他衣襟不撒手。
“主子,到了。”程一叩门请人时就看得越褚沂抱着温久宁大步流星走入院内。
他微愣。前两日还隔对方当摆设,现下就搂搂抱抱?
起居室内的灯一层层点燃,从外到内亮得烧人,暖黄色木板地印着两道拖尾。越褚沂一路跨过门槛将人扔到贵妃榻上,雪白的羊毛毯被人压下去一块,温久宁迷迷糊糊卷着半截披帛缩到软枕边。
红烛不情不愿冲越褚沂行个礼,“人都送到,您也该走了罢。”
越褚沂似笑非笑看着她。
红烛面上假笑挂不住。
不走?不走是何意,难不成她走?
嬷嬷很有眼力见地拽过红烛,低斥,“主君和夫人同寝,你呆着作甚!快去外头伺候。”
红烛呆滞指着越褚沂,“不是——奴——”
“都自称奴了还不走,没有点规矩。”
红烛不死心扒拉着门扉,终究还是被一群婢子连拖带拽送去厢房,随后落栓。
昏黄的灯被罩子拢着,炸出的火花烫成漂亮的油渍印。越褚沂慵懒落座的功夫,温久宁蜷着脑袋蹭过来。墨黑的发丝轻柔又漂亮,扫在他指尖很痒。他指腹摩擦下,摊开掌挽住温久宁的一缕青丝。后者正迷迷糊糊歪着脑袋小歇。越褚沂粗糙的大掌将青丝握在掌心,复以指尖分成几簇,把玩几息后重新捋顺。
身侧人睡得极沉。越褚沂稍扭头,能瞧到温久宁高挺的鼻峰,脸上细微的绒毛欢快地蜷曲起尖尖角。
府门外急匆匆翻身下马的程二脚步虚浮冲入院内,“主子呢?”
程三怕耽误事,支开下人领着他快步转入游廊。
程二浑沌的脑子讶异,“主子歇在夫人这?”
程三含糊不清嗯声,示意他进去。
推门但见越褚沂懒洋洋倚在温久宁的贵妃榻上,左手把玩对方的青丝。
程二话卡喉咙里。
思及长安传来的消息,程二忙肃清脑袋,“兹事体大,主子可要屏退左右?”
越褚沂不紧不慢换只胳膊,“但说无妨。”
见对方神情从容,程二也不再顾虑,戚戚道,“夏帝死了,新帝不日举行登基大典,他继位的第一件事就冲南边来。”
“呵,夏澄麟胆子挺大。”
“不是夏澄麟登基。是……”程二深吸口气,不敢多看上首人的神情,“是失踪十载的东宫——夏澄明。他,回来继位了。”
咔嚓声,越褚沂掌中的玉扳指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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