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甸司有这一计,便是知他无意甸司之位的心思。
纾纾又何等聪慧,轻笑一声,道:“你明知我来此的目的,早已事成,何必纠缠不放?”
“你......”诃摩谒眼圈泛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心如碾碎般,“你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我的吗?我明明说了一定会带你见到朵图,为何不信我?”
“我哪里知道你说的真假?”纾纾铁青一张脸,强忍鼻尖酸意,“冯都煜怎么死的是你告诉我的,部落不许外族人活着出去也是你说的,你现在问问甸司!她又真的允许你和我成亲么?我到底怎么做才能活?你告诉我!”
滚烫的泪自颊边流淌,沿着下巴滴落,她全身颤抖,将唇都咬破。
诃摩谒肝胆欲裂,喉头哽咽道:“那你昨夜......就是为了今日让我拼死相护?”
“是。我说过,我早已嫁过人,生过子,那不算什么。”纾纾将头一扬,傲声道:“若你今日继任甸司之位,这老妇人的话也就不作数了,她无权定我生死。此后你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诃摩谒几欲将拳头捏碎,“我岂会要你性命?”
这就是甸司的计谋,以她性命威胁,让诃摩谒不得不继任。
***
朵图哄着佩珠午睡,看孩子恬静安眠,便出门往甸司主屋走去,她还是放心不下。
路行一半,甸司家陶瓦铺的屋顶才只略见一角,就看纾纾独自往这边走来,她招手喊道:“辛珍!”
纾纾抬头,忙将脸上泪水抹净,笑道:“你怎么来了?”
她不知内情,瞧她哭得眼鼻通红,急问:“发生什么?诃摩谒呢?”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离开之前,我会来问你要一封书信寄给阿娜惹,你会写字么?”
朵图摇摇头,“不会。部落里只有甸司一家和我们姊妹会大巍话,但不能写。”
“诃摩谒是在外头学的,你和阿娜惹怎么也会?”两人挽着手朝外走去。
“还不是小时候他贪玩带我下山,被僰夷王相中掳走了,后来阿娜惹总是偷偷溜出去看我,一来二去也会了些。”
纾纾掩嘴一笑,“是,她说得很差。”
“嗯。诃摩谒后来就再也不敢多带人出去,本来下山采买就是甸司家的事,他父母死得早,他接手的时候还不大,人小胆子肥。”
想来物资采买就是甸司把握部落大权的重要一环,多数人的生计都有赖于这点,诃摩谒的奶奶不会轻易放弃。也怪在这点,诃摩谒过早下山,受城市风貌影响,纾纾看得出他更向往外头的生活,并不愿接任甸司。
虽今日与奶奶心照不宣,以绝情之话逼他同意,但她的筹划可不止于此。只要诃摩谒做成甸司,后头的事,都有机可循。
望天色,又要下雨。
纾纾垂头往小竹屋走,只希望骆昀徵已顺利回城。
片刻,雨丝飘来,转而雨点硕大,砸到她肩上。不一会儿,全身湿透。纾纾跑起来,胸膛里有什么发堵,腾跃那一瞬,仿佛吐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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