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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着肘,心有凄然。她无聊顾盼,方才那枝头似乎有什么不是叶子,突兀地挂着。
定睛一看,那不是她的鞋么?
噗嗤笑出声,雨停了,想是诃摩谒觉得挂在树上干得快。便越笑越深。
肩头忽地一重。
“看什么呢?”少年嗓音从身后传来。
纾纾拉了拉肩上衣裳,扭头看见他也屈膝坐下。
他的侧脸很秀气,线条流畅,高低起伏,头颅饱满一颗,梳起马尾格外好看。反倒正脸瞧来更粗犷些,很像他住的地方。
“你多大了?”纾纾问道。
“十七。”
“小屁孩儿。”她牵唇讥笑。
“你又多大?”他似有不满,嘴巴微微撅起。
“不多不少。”她立起一根手指,“大你一岁。”
“那你还叫我小屁孩儿?”诃摩谒突然高调,两只眼睛瞪得极大。
纾纾不说话,摇着肩膀左右晃动,嘴里不自觉哼出歌来。月光倾泻而下,她蓬乱的头发在夜色里左支右斜,好似颗圆滚滚的板栗球。
诃摩谒渐渐放柔目光。
她长得与部落里的女人都不太一样,像云,很轻很浅,淡淡的,不那么强壮,却很有力量。现在潦潦草草的,也很可爱。
“明日带你去洗澡。”他轻声说道。
“哪里?”纾纾忽然戒备,眼一睐,“浴桶什么的自然没有罢,河?湖?”
“山里没有河,有溪,我常去那里,或许有小鹿会路过喝水。”
“小鹿?”她拧过身来,眸子一亮,“这里有鹿?”
“嗯。”诃摩谒伸手拨开绕在她耳廓的发丝,微笑道:“鹿是传说中的神兽,我们不会伤害它。”
“原来如此。”纾纾点头,想起什么又追问道:“那你们平日吃食都是打猎、采摘?”
“也播种种庄稼。”他勾起唇,方那拨动发丝的手指还悬在她颊边,似触非触。他的眼,攀上她额心、鼻尖、嘴角,流连忘返。
纾纾好似从那暗藏璀星的眸子里看出许多绵绵情丝,蹙眉疑惑,脸颊却已热了起来。
他的手掌很宽大,年纪虽小,指腹却粗糙异常,比之练武的莫偃戈更甚,刮在脸上,像细软的砂砾。那眼,因荡着圆月,倒映在里头如黑珍珠上的一点萤斑,透亮晕泽。
“辛、珍?”
“嗯?”纾纾凝望着他。
诃摩谒的拇指在她鬓边摩挲,“谢谢你。”
“什么?”她觉得那略沙的触感很舒服。
“奶奶好了一些,或许能再撑一段日子。”
“不用谢。”她摇头,脸无意将他的手掌贴得更紧,“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诃摩谒粲然一笑,忽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告诉你。”
“谁稀罕。”纾纾扭过头再佯装赏月,嘴边却噙一弯浅笑。
“我稀罕。”
余光中有一黑影飞速掠过,她脸颊又触上一点热气,跑比风还快。
“你......”她捂住右脸怔怔结舌。
诃摩谒一个滚子蹿回先前睡着的地方,这里没有床,连兽皮都给了她。也不知是谁亲的谁,他羞得蜷做一团,死死将眼闭着。
“一叶障目。”纾纾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