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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迈巴赫行驶在桥中央,一个刹车稳稳停在最右侧车道,开启双闪,伽聿握着束玫瑰下车。
站在桥边,他眼神呆滞的盯着远方荡漾的湖水,玫瑰花被随意扔在脚边。许久,伽聿叹了口气,可笑,临死前居然还收到死对头送来的玫瑰,简直羞辱的够彻底。
风很大,卷起了几片红色花瓣,在空中凌乱的打旋。他点燃最后一根香烟,他抽了半根,风抽了半根。
抖抖烟灰,他跨上栏杆。
此刻,想救他的只有身前阻拦他的风,想杀的,不止身后推搡他的风。
伽聿没有一点犹豫,丝毫不拖泥带水,决然的翻下栏杆,跳了下去。
张牙舞爪的恐惧扑面而来,无尽的失重感伴随风尖锐的嘲笑,恍惚间,伽聿脑海里闪过一句话——
为什么,明明我想结束的是痛苦,而不是生命…
路上的几个行人以及两辆出租车紧急停车,大喊着别跳,向他奔赴而去,然而,终究是迟了一步,连伽聿的衣角都未曾碰到。那身影仿佛一道稍纵即逝的光,开的绚烂,灭的迅速。
“砰——”
落水声轰然炸开,水花四溅。那声响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颤,他们趴在栏杆上,伸长脖子,低头望着湖面,砰砰乱跳的心脏如同底下的湖面,泛起的涟漪,一圈又一圈,述说着破碎与绝望。
波纹荡漾,久久不能平静。
几息后,才有人从那干脆利落,甚至可以说有几分漂亮的落水姿势中醒悟过来,大声惊呼:“快救人啊!还愣着干嘛!!”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才像重按了休止键,顿时炸开了锅。
有的见义勇为之士已经开始脱外套,可还没等他们表现。身后猛的窜出一道黑色身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跃下。
“砰——”
水花再次绽开。
冰冷的湖水灌入伽聿的口鼻,浓烈的压迫让他窒息,身体不由自主的痉挛,无力地挣扎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缓缓沉入河底。
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他的生命如同那被踩烂的玫瑰花,流出鲜红的汁液,生命力在快速消逝。
死亡降临的片刻,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如同快进的电影。
黑漆漆的牌位,带着破空声的鞭子….
苏羡的婚礼,交换的戒指….
司煊的那句:“看到没,别人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而你呢。”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凑近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伽聿,别犯贱了。”
下一秒,灵魂挣脱无力的躯体,黑暗吞噬仅剩的生机。
灵魂发出最后的绝响:如果能重来一世!!!!如果能重来一世……
可惜,哪有那么多重来一世,迎接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然而黑暗中,有个高大的身影毅然决然的向他游来,激起一大片水花,粼粼澄澈的湖面在他身周打出一圈浅光,从光明中他迅疾的坠入黑暗。直到腰腹被抱紧,下巴被掐住,温热的唇贴向他…
再次睁眼,就看到明晃晃的无影灯打在上方,周围几个医生护士,在说些什么,可是才被抢救回来的他,太虚弱了,那些声音明明在他耳边,却好像忽远忽近,根本听不清。
伽聿费力的睁开眼,几次无果后,又陷入昏睡。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出了icu,躺在一间普通病房。旁边坐了个男人,是伽聿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他最恨的人———
司煊!
他的死对头!!!!
和他作对六年,做情敌四年的死对头!
现在应该叫沈司煊吧。
从没想过,他顺风顺水过了26年的人生,居然这么狗血。他的死对头是他父母的亲儿子,而他是抱错了的那只狸猫。这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居然上演在他身上。
人生,简直处处是狗血啊。
逆着光,沈司煊居高临下地看向床上狼狈又虚弱的人,“真有你的,二少,这就想死了,那些爱你的人怎么办。”
伽聿恍惚片刻,仿佛像是听到什么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自嘲一笑,“你觉得他们真的爱我?”
这个笑苍白而破碎,同样美的惊心动魄。司煊被晃了下眼,同样勾起嘴角。
窗外,欲落的夕阳在他身周打出一身浅光,清风拂过发丝,卷起几缕草木香。
沈司煊缓缓低下身,抬起伽聿下巴,在他苍白的唇上恶劣地咬了一下,“我爱你啊。还没报复你呢,为了我,你也得好好活。”
冷冷的抬起眼皮,伽聿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就平静的转过头。他输了,输的彻底,输的想要用死来结束一切。但不代表他会任由这野狗摆布!
沈司煊笑了,立體俊美的脸庞更加生动。他笑的温柔至极,声音如同情人般呢喃:“你以为我会让你就这么死了吗?二少可真够心狠啊,让我受尽折磨,现在一死了之,那有这么容易。”
“就凭你,也配在我面前叫嚣。滚吧。”伽聿躺在床上,语气平淡,没染上一丝情绪,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司煊往椅子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挑着眉:“就凭我!我现在拥有了你的一切。二少,你在怎么自傲也得认清现实。”
顿了顿,他又直勾勾的盯着伽聿完美的侧脸,瞳孔深沉几分,一字一句道:“
就算你死了,我都会把你从鬼门关拉上来。所以,你大可一试。”
伽聿刚欲开口,孰料门突然被大力推开,猛烈的碰击声震的墙体震动,耳膜也随之一跳,病房里的两人齐齐抬起头看去。
只见一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面容肃杀,神情严肃,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身后跟了好几个黑西装保镖。
来人是沈又霖,沈伽聿在沈家的哥哥,真正的豪门继承人,现任沈家家主。
他径直走到床头,二话不讲,一把扯过伽聿的领口,扬起手就是个巴掌。
“啪——”
响亮的一声,直接把伽聿头扇歪,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鲜艳的五指印。
这声清响成功让隔壁床的几个病人伸出头来看他。伽聿垂眼,几绺碎发遮住他漆黑的眼眸,几秒后他转过头,对上沈又霖阴沉恐怖的表情,那张英俊的脸都变了形。
两个人对视着,一个满眼愤怒,一个空洞平静。
这个角度,伽聿恰好能看见沈又霖隐藏在眼底深处的火光。
想不到他这个平日总绷着脸,一副冰山死人脸的大哥,居然还有这种时候。想到这,他勾唇低笑,也没说话,就这么平静如水的看着沈又霖。
要是在以前,伽聿早就炸了,跳起来就对着干了。可是现在,死一回,他放下了。
沈又霖显然是怒极,失了态,竟然不顾平时的绅士风度,在众目睽睽下大吼道:“沈伽聿,你发什么疯,还跳河,真那么想死吗?你对得起沈家吗?”
伽聿瞟了他一眼,嘲讽一笑,这是他今天听到的第二个笑话了。可惜,一点也不好笑。
“我死不死是我的事,你现在也不是我的谁,没资格管我,就算收尸,也轮不到你沈家。”
听到这话,沈又霖面色铁青,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这句话简直触碰到他的逆鳞,这二十六年,沈家辛辛苦苦,所费巨大,将这人拉扯大,说死就死,哪有那么容易。
额头的青筋根根爆起,他扬起手,挥掌而下。然而下一刻,手腕被牢牢禁锢住,如同被铁爪束缚,动弹不得。
沈又霖沉着脸,斜眼看他亲弟,厉声道:“沈司煊,放手。”
“怎么着,在我眼前动手?”沈司煊依然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挑眉看着沈又霖。
此时,病房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探着脑袋,往里打量,窃窃私语着。
沈又霖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这么一个注重颜面的人不可能不在意。抽回手,视线放回伽聿身上,皱着眉,冷喝道:“沈伽聿,回去闹。”
伽聿咧嘴笑了笑,笑的很悲凉又带着几分讽刺。“我闹?你以为我在闹?我他妈用我的命给你闹?简直可笑。”
沈又霖脸黑的可怕,“我不管你想干嘛,都先给我回沈家!”
“当初赶我走的是你们沈家,现在又想让我回去,让走就走,让留就留,我是你沈家的狗吗?”
沈又霖表情严肃:“沈伽聿,沈家并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一切都是遵照家规祖训,现在已经为你开特例,接你回家,你还想怎样!”
听到这话,伽聿吸了口气,胸口那股沉积已久的郁气翻涌而上,“开特例?谁稀罕你沈家的特例!”
脑里闪过一张张画面,他情绪越发激动,声音高了几个分贝。
“是谁把我关在祠堂锁了一月?是谁强制我出国害我差点死在外面?又是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关了整整一年!那些药,那些电击,你他妈没体验过,你知不知道有多痛?1403的墙上还他妈留着我的血掌印,那床板还他妈留着我的抓痕!你还让我回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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