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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靖十七年,东定侯举兵八万战领凉地,驻扎凉地。
皇城内。
“父皇,东定侯此举怕是早有异心。”景程潇端起一杯滚烫的茶水浇在了地面上,眼中平静至极。
玄德帝轻笑一声,道:“老大,去准备一下,鱼已经进了笼子,该收网了。”
景程潇起身恭恭敬敬道:“是,父皇。”
“若还有疑问,问便是了。”
景程潇抬眸:“儿臣想知道,父皇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那东定侯,儿臣以为侯爷于君于国都可谓是忠心耿耿。”
“忠心啊……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忠心。”往事涌上心头,真是好一番彻骨凌寒:“你知道秦渊吗?”
景程潇有些诧异,秦渊?曾经的无双将军?只是可惜……
“儿臣知道。”
玄德帝不知在算着什么,道:“你今年也有十七了吧,朕记得阿渊十七岁的时候曾在黄金殿执酒敬天下英豪,那叫一个风光无双啊。”
景程潇犹豫片刻,道:“父皇,四年前的凉地一战,并未找到秦渊将军的尸骨,您可是在想若那人还活着……”
玄德帝轻笑一声:“十六万人的尸骨啊,找不到……便找不到吧,朕倒希望他真的死了。”
“父皇?”
玄德帝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若是活下来了,那便要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痛处,阿渊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啊。”
景程潇此时并不明白玄德帝在感叹什么,一个逆贼之子,不论过往再如何风光霁月,如今也都是一杯黄土随风去,又有何好感叹的。
玄德帝缓缓阖眼:“你退下吧,万事小心。”
景程潇拱手退下:“是,父皇。”
京都城外的一处黄沙道上。
一队马匪来到了一个供人休息的破烂驿站。
为首那人把刀狠狠拍在桌子上:“拿酒来。”
小厮见状,连忙进屋拿酒,小厮将酒水恭恭敬敬端了上来,那人粗鲁的接过猛灌了几口。随即,又将酒瓶重重摔碎:“什么烂酒!你干什么吃的?!”
小厮低声道:“爷,您也知道我们这儿就是一个穷酸地儿,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酒啊。”
“呸!老子马上就要去当兵了!还没有好酒,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小厮慌慌张张道:“哎哟!爷,您可别,这酒钱我也不收您的,你看我再送您几乎酒可以吗?”
“几壶?谁稀罕你的破酒!”那人拔刀架在了小厮脖颈初。
小厮吓得是一动不敢动,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大爷!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比起酒,不如用你的血来为我等践行罢!”
啊啊啊!
惨叫声充斥了整个驿站,可是发出惨叫声的人却不是小厮,而是方才那架刀之人,那人架刀的手已经落在了地上,鲜血溅到了小厮脸上,小厮双腿打颤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上:“你……你!”
小厮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形高大黑衣人,黑衣人面带斗笠,叫人看不清容颜,可黑衣人周身都散发出一股不容抗拒的肃杀气息。
那马匪惨叫连连:“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好大的胆子!”
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柄锋利的长刀,黑衣人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将死之人。”
言毕,黑衣人在所有人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一刀斩落了马匪的脑袋,其他的马匪呆愣在原地,随即又立刻同时朝着驿站外跑。
黑衣人手中刀锋一转,飞快的越到前方侧身堵住了去路:“黄沙遍地是金银,贪财的鬼无命的人。几位,该上路了。”
黑衣人手中银光一闪,几人全数倒地不起。小厮恐惧的望向黑衣人:“不要杀我!我就是个卖酒的,求求你不要杀我!”
“长路漫漫,聊以薄酒慰人心。你的命我不感兴趣。”
言毕,黑衣人又立刻消失在了黄沙之中,驿站外狂风骤起风沙凌乱,好在不冷。
黄沙道上出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长刀收入鞘,黑色的身影在暴乱的狂沙中依旧屹立不倒,他朝着那个巨大的都城一步一步靠近。
纷乱将起,来!还命来!
黑衣人踏入京都城,周身是吵杂的人声,规矩的马车轴过声,还有微风吹过树梢带起的沙沙声。黑衣人抬起头看了看前方皇宫的方向,停在了身旁的一家饭店门前。
“话说那东定侯骁勇善战,一刀便将敌首斩落,好不威风凛凛!那过往的秦轩,也是如何都比不得!再说那东定侯世子暮泽更是武艺高超世间少有,就连那秦渊也未必能出其右!”
“我呸!你说的什么那是烂书!秦渊是谁你知道吗?你见过秦渊在盛坛的风景吗?!什么都不知道你在哪里放什么屁!”说话这人,衣着华丽,正是袁斌。
说书先生轻笑一声:“您说的在理,可这逆贼终是逆贼,再怎么风光也不过是过往云烟,这做人呐,还是得向前看。”
“满嘴喷粪!”袁斌跳上前台,一脚踹翻了说书先生面前的桌案。
“哎你!粗鄙不堪!”
“粗鄙?”袁斌气笑了:“那你爷爷我就粗鄙给你看看!”
言毕,袁斌把整个楼阁都翻了个顶朝天,连楼阁里的饭客都吓的连忙离开了楼阁。
袁斌看着始终坐在下方的黑衣人开口道:“你怎么还不走?我告诉你!少在这里听这人瞎说!”
黑衣人抬眸望向袁斌,随即起身离开了楼阁。
这一眼,叫袁斌有些错愕,好熟悉,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不对啊,这眼睛全是冷意和恶怨,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有杀气的眼神?
黑衣人走在大街上,身边的人全都绕开了他,谁都不想粘到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黑衣人径直走上了绘月楼,楼台之上坐着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贵人,贵人见到来人,立即起身行礼:“景春深,见过无双将军。”
黑衣人伸手摘掉斗笠露出了里面成熟而又阴森的面庞:“二殿下说笑了,我哪里是什么将军?不过是个远行人罢了,殿下叫我秦叙白便是。”
景春深不留痕迹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秦叙白,前段时间东定侯带兵驻扎在凉地后,这个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死掉了的秦渊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说是有事相求。
景春深笑道:“皇兄是父皇心中的储君人选,不论您想要做什么,皇兄都是最好的选择,您为何要选我?”
秦叙白淡淡抬眸:“二殿下想做储君?”
景春深眯了眯眼,沉默不语。
秦叙白淡淡道:“我对辅佐储君没有兴趣,我想要的,只有殿下能给我。”
“您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要暮冀的命。过不了多久,暮冀就该动手了,届时,希望殿下可允我入军。事成之后,殿下往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可以帮殿下。”
景春深沉思片刻,道:“若有一日,我有了夺储之心,您也会助我?”
秦叙白冷笑出声:“殿下说笑了,你不想夺储。”
景春深笑了笑,伸手摘掉了黄金面具:“承蒙信任,您是如何知晓东定侯即将动手的?”
秦叙白望向窗外的皎洁天空,道:“我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人,他们全都说要去当兵了。”
景春深微微皱了皱眉,兵?大靖朝什么时候开始征兵了?这征兵的分明是……凉地!
“我随后便派人去黄沙道拦截。”
“不必了。”秦叙白冷冷开口道:“我遇到的都杀了,我没遇到的也活不了几时。”
景春深微怔片刻,随即浅浅喝了口茶水,默默继续打量着秦叙白,秦渊此人向来都是活在旁人的口述里,如今亲眼见到倒是叫人诧异,他不似父皇说的那样意气,那样骄傲,他的眼神很淡却又带着一丝不容他人忽视的寒意,仿若只要你放松警惕哪怕只有一顺,这个人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你一刀封喉。
秦叙白回首道:“殿下要问什么问便是,我知无不言。”
“您要以什么身份入军?”景春深问道。
“我若要以秦叙白的名字入就不必来大费周章的来找殿下了。”
“知晓了,那您这些日子里可有什么需要?”
秦叙白把玩着手中茶杯:“帮我找个东西。”
“何物?”
秦叙白平静的开口:“一颗头,骠骑大帅的头。”
景春深微愣,道:“好,只是骠……只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只怕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找到的。”
“多久都无所谓,劳烦殿下。”
“那就请您等候了。”
“好说。”
秦叙白起身正要离开这里。
“秦先生。”景春深叫住秦叙白。
秦叙白停下脚步:“殿下还有何事?”
景春深严肃问道:“您恨大靖吗?”
秦叙白回头看了看景春深:“我说不恨,殿下信否?”
景春深沉默不语,秦叙白继续道:“你恨陛下吗?”
景春深愣在原地,秦叙白轻笑一声随即便走出了房门离开了绘月楼。
大靖的陛下,他的父皇,他的……杀母仇人……景春深神情莫测,恨吗?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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