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暗室中,灯光映在她脆弱的脸上,指腹感受到那涌起的脉搏,不断跳动,他盯着她的发颤的表情,手中力道缓缓放松。
他都这样对她了,她为何不跑,为何不用鸢印,还在等待什么。
“覃桉,你可看清楚了,我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我是如何对你的。”
她的眼眶微红,但看向他的眼神却平淡如水,像是在审视一个物件。
她越是不言语,越是不表达,万岐就越是恼火,慌张。
她就该骂他,反抗他,就该逃跑,远离他。
为何拿这种无端的眼神注视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怜悯?”
半晌,覃桉仍旧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他。
“说话,覃桉。”
这声音像是从喉中挤出,尾端还无名的发颤。
沉默在低压的空气中蔓延,她无言的回应轻而易举的击碎了他最后一道防线。
她已经一个字也不愿说了。
万岐抿着唇,掐着她的手在颤抖,他该说什么,她才会理理他。
他要怎么说,她才愿意跟他说话。
“这样,我给你个机会从这离开,如何。”
他的身体下意识的紧绷,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暗室中被悄悄放缓,覃桉抵着桌檐,她泛白的脸映在他的脑海中。
布料的磨蹭声传进耳中,他的眼珠转动,视线僵硬的落在撑着桌檐的手上。
他看着那纤细的手抬起,悬在空中,脚也随之颤了两下。
他的背脊随着那动作而僵硬。
她想走?
不,不能。
万岐眼睫微颤,心中堤坝轰然溃烂。他声音有些发抖,自顾自说着。
“覃桉,我反悔了,不能给你这个机会。”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直接将人拽上床榻。
那蹙起的眉峰压着一双漆黑的眼眸,眼尾逐渐泛红。
阴影笼罩住她的身躯,方才境界的压制猛地收回。
压制消失的那刻,覃桉大口呼气,在还未适应时,摁着她双腕的人忽的倾下身子,一口咬在她颈侧。
炽热的呼吸扑在锁骨处,舌尖触碰,牙关磨着颈肉,没有前兆的一下刺入。
接着只听撕拉一声,衣裙下摆被猛力撕开,露出一截雪瓷般的腿。
她不愿说话,那就逼她说话。
他太知道怎么激怒她了。
果然,覃桉遭不住了,她压着怒意,从喉中挤出两个字。
“万岐!”
直至被压在榻上,覃桉虽怕,但始终都认为万岐不会真的会伤她,当牙关刺入颈侧,温热的血液流出时,她才猛然清醒。
疯子。
他方才那么掐她,压她,她都只字不言,由他摆布发泄。可如今,他竟扯她的衣服,还咬她,简直不可理喻。
恼怒盖住了惧意和心疼。
她拧着眉,二指轻挥,万岐的胸口骤然猛缩,整个身子泄力沉下。
他仍旧没松口,将头埋在颈窝处,准备再咬出一个血印。
“松口。”
她的指尖加重了力道,鸢印灼烧隔着布料,由他的胸膛甚至烫到她的肌肤。
“松口。”
胸口的灼烧牵动心脉,他额间冒出冷汗,青筋止不住抽搐。
她跟他说话了。
万岐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又是撕拉一声,裙摆被径直撕开。被遮住的肌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中,覃桉不经抖了两下。
一股难以言语的怒意蔓延,似是破罐子破摔,覃桉也不怕了。
她双手蓄力灵炁凝于拳中,攥住他颈侧的领口,猛地一撕,露出白皙的锁骨。
许是她的动作太过果断,又或是那撕扯衣服的声音过于刺耳,万岐一时愣住了,他抬起头,唇角带着她的血,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错愕。
覃桉蹙着眉,弯弯的眉眼眯起,似笑非笑的咬牙切齿道。
“就许你撕我衣服,不许我撕你的?我进你密室在先,看了你的东西,便由着你掐我,扯我,压我。但是你别忘了,我也有脾气。”
覃桉盯着他的脸,伸手扯掉自己的外衣,接着直接去撕他的衣服。
许是发生的过于仓促,万岐撑着手臂呆呆的看向她。
当外衣被扯掉时,他才意识到,她说的是真的。
他没想真的做什么,他只是想让她出声,回答他的话语,他只是想让她说话,哪怕是打他骂他,而不是沉默相对。
覃桉此时恼了。
她微扬着嘴角,细眉低压,由于睁大了眼睛,杏眸的眼珠全然露出,黑白分明,显得有些疯癫骇人。
她一脚踹在他的腹部,直接横跨在他腰间,本是贴紧身躯的衣物被径直撕开,露出贴身的里衣。
万岐身子一僵,两手攥住她的手腕,低声呵斥。
“覃桉,停手。”
覃桉听到这话时,笑容明亮却藏不住戾气,她俯下身子,灵炁蔓延压制他的气息,一字一句道。
“凭,什,么。”
她坐他的腰间,嘴中低喃。
万岐许是没有防备,忽的身子一紧,澄黄的法链绕上他的手腕,径直将人往后一拉拴在榻檐上。
“你觉得这破链子能拴住我?”
覃桉没有答话,她的手撑在他胸前,冷眼扫过他的面容。
他的双手举过头顶被捆在榻檐上,眉眼低垂,几缕乌发落在锁骨间,微白的薄唇上还映着她的血渍。
他蓄力挣一下,只是那一下,方才抚平的眉梢,瞬间蹙起。
“束魂锁,你竟拿束魂锁栓我。”
覃桉扯开他的衣领,冷声道。
“是的,有本事你挣开。”
覃桉半耷着眼皮,直接撕掉他的外衣,伸手扒向那玄色的腰封。
“等等!不可。”
“慌了?你扒我衣服时,怎么没想到我是何感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你有本事扯下面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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