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苗疆少年有点粘人》转载请注明来源:三七书屋sanqishuwu.com
幽香越发的浓郁,麻痹了神经,充斥着她的脑海,像是为捕捉猎物而提前准的陷阱,一旦踏入,便会醉倒在温柔乡中,无法挣脱。
炽绕着她的腹部,发出嘶嘶的声响。
冰凉的发丝垂在她的脖颈,万岐垂下头,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侧,缓慢向下,低缓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洞中格外清晰。
覃桉已经能感到他唇的温热,他的獠牙好似就要抵上她的脖子。
恐惧爬上后脊,隐忍了三年的情绪猛地迸发。
就连你也想吃我吗?
你也想将我当做补品,饮血吃肉。就像我爹所惧怕的那样,被关进牢笼任人宰割。
覃桉哽咽着红了眼眶,不停地蹬踹的腿,尽管银饰晃得叮当响,但眼前的人像是听不见般,仍旧无动于衷。
尖锐的牙齿抵上她脆弱的脖颈。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溢出,哽咽的求救声在无人的洞穴中回荡。
“万岐…等等,万岐!”
求救并没有让眼前的人停止动作,覃桉不断地蹬着腿,窒息的感觉充斥她的五感,当獠牙刺入时,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啪的断裂。
一个声音植入脑海。
杀了他。
想法一旦产生,便不可遏制的肆意疯长。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猛地挣脱,猩红的眼睛与发白的唇形成鲜明的对比。
覃桉双手掐住了他的后颈,一股无形的力量附上她的双手。
只要她想,她就能掐断他的脖子。
她的手在发颤,浑身都因恐惧而发抖。
杀了他。
杀了他们。
她屏住呼吸,两手掐上了他脖颈的脉搏,黑线从右手蔓延,她的手掌清晰的感受到脉搏的跃动。
下一瞬,脖颈从她手中滑落,万岐忽的泄力,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
覃桉睁着眼睛,怔怔的看向自己的手,两手悬浮在漆黑的空中,像是不属于她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那涣散的眼神才得以聚焦。
她感受到脖颈处那微弱的呼吸。
覃桉缓缓的放下手,二指压上他的脖侧的脉搏。
微弱无力。
盘绕她腰肢的蛊蛇也骤然松开,泄了力趴在她腹部。
覃桉僵硬的动了动手,小心的掐住它的七寸,想将它扔开。
手刚触碰,趴在她身上的人忽的一颤,缩紧了身子,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中,头埋在她的颈窝,紧紧的抱住,让人动弹不得。
覃桉望着漆黑的洞穴,冰凉的石壁让她隐隐发寒。万岐的身子从炽热逐渐降了温度,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覃桉甚至能感到,那蹙起的眉峰和细密的冷汗。
他好像很疼。
活该。
疼吧,疼死你算了,谁让你想咬我。
紫雾般的幽香环绕在她鼻尖,覃桉僵硬的抽动着手指,她慢慢在心中确定。
她中毒了。
覃桉无力的掀开眼皮,睁着眼睛保持清醒。
隔着布料,她能感到那坚实的臂膀和胸膛。那介于男子和少年之间的体型,跟幼时的拥抱完全不同,跟她的身体也不同,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接触男人。
对于覃桉来说,这个拥抱十分具有威压感。
这是她第一次害怕万岐。
害怕长大的万岐。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幽香逐渐淡漠,覃桉才有些力气,勉强的动了动胳膊。
她伸手推了下他的肩膀,但圈着她的人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覃桉蹙着眉,二指搭上了他的脉搏。
虚弱但活着。
她缓了口气,掰着搂住她后腰的手,刚掰开一半又缩了回去。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垂眸看向埋在自己肩上的人,由于距离过近只能看到一段脖颈。
脖颈处还微微泛着红色的印记,发丝黏腻遮挡了一部分,但在覃桉眼中却格外刺眼。
她的秀眉蹙起,抿着唇,抽出手放在他的后颈,轻轻的揉着。
覃桉不断揉着,可揉着揉着,几个时辰前的场景再次浮现。
那股杀意闪过脑海,她的手不免加重了力道,垂在肩上的人喉咙滚动,闷哼一声,低沉的声音从颈侧传到耳边,再次拉回了覃桉的思绪。
她回过神,垂眸看向他脖颈。
白皙的脖颈又多了道鲜红的指印。
覃桉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后颈,用灵炁疏散。
不知是不是灵炁的原因,那圈住她的胳膊似乎松了些。
覃桉缓缓的掰开他的手臂,小心的抽出了身子。
直到整个从臂弯中逃出时,她感到酸麻的身子瞬间血液流通了。
覃桉揉了揉肩颈,看向地上的人。
万岐侧躺着,乌发尽散,双目紧闭。本是深邃冷淡的五官,此刻因虚弱而化去了一身戾气,像个家中落寞,沦为阶下穷的贵公子。
不过,再贵的公子也不能张嘴咬她,威胁她的性命。
覃桉蹲下身子,侧着头看他。
幼时的模样与现在的男人重叠,之前没有细瞧,如今看来眉眼还是有几分相似。
不过现在变得更加锋利冷淡,让人难以接近。她记得她先前一直想见他,等他来寻她,可如今见到了,倒是这副模样。
她伸出手,纤细的二指点在他的胸口处,为他顺着体内杂乱的灵炁,直到那紧皱的眉头逐渐舒缓。
一种复杂的心里产生,她不想他死,但也不想管他。
覃桉没有收手,二指停在他胸前慢慢的画着什么。隔着布料,指腹在胸前游走。
覃桉没有看到万岐微微抽动的手指。
她嘴中低念,当最后一笔符结束时,那鸢字的符印微微闪烁了光芒,随之在他胸口隐去。
见咒法已成,覃桉迅速直起身子,拾去洞口掉落的火折子,裹紧了外衣迅速离开洞穴。
天蒙蒙亮,山间日初泛着凉意。
趁着镇上的人还未苏醒,覃桉翻上栈外的苍树,跃进了窗内。
覃桉不会在吃亏的地方摔两次跟头。
虽不知万岐为何会那样,但她差点被吃是真的,那种被强制压下的恐惧时不时泛起,她叹了口气,莫名想到千罂粟。
她记得千罂粟,她舔了一口自己的血,在自己耳边说她是半妖时,就露出一副狩猎的表情。
幼时懵懂的情谊被惧意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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