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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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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洱与白夫人赶到时,季府已经站了一屋子的人了,乔家,胡家,几乎全京城的官员家眷都聚在此处。

季府的大门突然被紧紧阖上,院中还在闲聊的妇人们纷纷变了脸色,青天白日却紧闭府门,只怕有大事发生。

“这是做什么?”

有年长的老夫人站出来率先打问,可没人能够回答她。

在众人或慌乱或沉思的氛围中,白洱一眼便看到了秦沅,她想,或许她太过独特了,像是古朴的井,无波无澜,沉稳又死寂!

“你的伤怎么样了?”

白洱的声音冷淡,像是在审问罪犯是否认错,可秦沅心里明白,冷硬府言语之下是白洱满的溢出来的关心。

“你不生我的气了吗?”秦沅不答反问,语气中是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示弱。

她语气绵绵,愣是将白洱一脑子冷硬的话驱散了个干净,白洱不由得在心里唾弃自己。

“不生了。你的伤呢?”她还是不放心。

“你若不气,那便是好了。”

白洱倒是较真起来:“那我若说还气呢?你便说自己没好?”

秦沅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或许阿辞看我疼痛难忍便心软了呢!”

竟然将耍无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白洱觉得自己明明是该生气的,可心里却可耻的觉得高兴。

“肃静!”房门中走出一个手持拂尘的公公,方才还吵闹的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是魏帝身边的韩公公!

白洱与秦沅没了玩闹的心思,纷纷看着韩公公身后的屋子。

不一会儿,一个头上蒙着麻布的人被押了出来,看身量应该是女子。

魏帝最后踱步而出,落了座,给了韩公公一个眼神,韩公公会意,一把掀开了女子头上的麻布。

摊儿!

魏帝大张旗鼓的将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是为了摊儿?

大家都疑惑,可没人会去询问,魏帝神色不耐,冷声道:“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现在该说出幕后之人是谁了吧!”

摊儿身上穿着一件料子不错的衣裳,这也是白洱没有第一眼认出她的原因。

在阴暗的牢中待了几日,摊儿第一次觉得阳光如此刺眼,下意识想要抬手遮阳,却想起了什么似的将手放了下去。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风中秋天的衰败气息,万物凋零,恰如此刻的东岳!

“那把匕首呢?把它给我。”

“要它做什么?”

“有了它才能解开换脸背后的秘密。”

“这......”

摊儿转头扫视了一圈台下的众人,找到了站在一起的秦沅与白洱。

“你们就不想知道这背后的秘密吗?”她虽是对着大家说的,可视线却牢牢锁定在白洱与秦沅的身上。

魏帝挥了挥手:“拿给她。”

鲜红的匕首被捧到摊儿面前,摊儿握在手中朝着右手心划开,匕首闪烁着红色的光芒,那本应落在地上的鲜血却逆转过来流进匕首当中。

忽的摊儿一把抓过方才拿着匕首的公公将匕首对准了公公的额间,两人四周顿时弥漫起一片血雾,那公公仓皇的想要逃离可身体却像是被什么吸附住了一般无法移动半步。

血雾越发浓重,摊儿已经放下了手匕首却仍旧悬在公公的额前兴奋的左右晃动着。

“啊!啊!”随着公公惨烈的叫声,他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扑通一声,血雾散去只留下一具没有脸的干瘪尸体。

台下的贵女们纷纷吓得花容失色躲进了贵妇们的怀里,摊儿却习以为常的捡起随着公公尸体掉在地上的匕首。

“看清了吗?我就是这样成为胡璇的,然后我们的陛下”她突然提高了声音“他看上了这张脸,跟胡庸做了交易,我便成了季雨晴。”

四周的贵妇人们交换着眼神,这些本就一直有传言,可流言是一回事,真正的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东岳皇帝觊觎未过门的儿媳,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戴绿帽子传出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魏帝脸色黑如锅底,一双眼睛盯着摊儿如同在看死人,身旁的韩公公忙不迭的指挥着侍从上去捂住摊儿的嘴却没想到摊儿先她们一步,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贪生怕死的摊儿竟然会自杀,白洱与秦沅几乎同时冲到了台上。

摊儿艰难的呼吸着,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却仍旧瞧着坐于高台的魏帝:“被几次三番…戏耍的滋味!怎么样?”

魏帝没有回答她,她好像也没想等魏帝的回答:“永远…活在恐惧里吧!”

疼痛使她嘲讽的表情难以为继,眼皮逐渐沉重起来,她却不服输的努力睁开,看着面前的白洱道:“我真…恨你,我终于可以…不再过苦日子…了,你非要…出现!”

她虽然嘴上说着恨白洱,可眼里却是一副解脱的神情,血流了一地,让白洱想起了那日莲儿身上大红喜袍与鲜血交融的画面。

“我其实…不叫摊儿,爹娘给我取的名…字是贪儿,他们只想…要一个儿子,我也不想…做他们…的女儿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轻到不凑近便听不清的地步了:“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袅袅,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我叫袅袅,不是摊儿了。”

白洱颤抖着手探到她鼻下,已然没了气息。

她死了,死在萧瑟的秋风中,死在众人或鄙夷或惊讶的目光里。

这么一个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敢做的人,竟然自杀了!

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或许早在她答应魏帝的时候便已经为自己做了决断!

那把插在摊儿胸口的匕首不再起伏,白洱却觉得它红的刺眼,它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的夺走那么多人的生命?

人有所求,假于物;物有所求,假于人,孰棋子乎?

啪嗒一声,红色的匕首自动变成了一块如意纹血玉从摊儿的身体上滚了下去。

摊儿的脸上那副绝色容颜像是面具一般从中间裂开一道裂纹,随后像是玻璃摔在地上一样四分五裂,白洱与秦沅终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她的五官很好,虽没有那张假面来的精致艳丽,却十分的清秀乖巧,像是沉睡的洋娃娃。

秦沅蹲下身,捡起那块血玉研究起来,那天她自己拔下匕首时也是如此,它会自己变换形态。

“把它给我看看。”

白洱将摊儿的双眼阖上,对着秦沅伸出手。

秦沅不明所以,还是将血玉递了过去,血玉一接触到白洱的手上便像生了根一样,紧紧的粘在白洱的手掌心。

“啊!”

一阵电流顺着手臂传到大脑,白洱只觉得身上酥酥麻麻没有一点力气,她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可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串她看不懂的文字。

“阿辞,你怎么样?”

秦沅慌得想将白洱手中的血玉拿来。却发现无论她怎么用力,那玉仍旧纹丝不动。

“乾州。”

“你说什么?阿辞,你醒醒!”

“乾州。”白洱声音越来越轻,竟晕了过去。

“阿辞,你醒醒。”白夫人从秦沅怀里接过白洱轻轻的摇晃着。

白洱睁开眼看到了面前正欲落泪的白夫人,忙出言安慰:“娘,我没事。”

白夫人脸上神色没变半分,而秦沅正面带担忧的看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

白洱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又大声说了一遍,见二人还是毫无反省,她终于意识到了,原来她们听不见。

心下一沉,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她,她拼命的掐着自己的手,企图用疼痛唤醒沉睡的身体,可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无法冲破身体的桎梏。

这算什么呢?植物人?会一辈子这样吗?

“把她送进宫里,让薛太医诊治。”魏帝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紧接着她便被几个女使婆子抱着送进了皇宫里。

这是白洱第一次来到皇宫,虽然视角受限但与她想象中的皇宫并没有多少出入,一座一座的宫殿静静伫立,像是一座座坟墓。

住在这里的人,真的会快乐吗?她想。

宫殿的一角,是太医署,药草随处可见,院子里泛着汤药特有的苦涩,可这是第一次,白洱觉得闻着十分令人心安。

薛太医带着几个徒弟将白洱围了起来,秦沅被他们隔绝到视线之外,白洱才发觉,原来自己已经对秦沅如此依赖了。

老太医捻着胡子诊脉,又扒拉起白洱的眼皮,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可诊出来是何病症?”白夫人心中担忧不已。

“这...令爱脉象平和康健,不像生病,倒像是...睡着了,待老夫施以金针刺穴之术,看能否将令爱唤醒。”

“年轻人,不必担忧。”

白洱回过头,身后那无垠的黑幕中竟缓缓走出一女子,这人一身白衣,气质卓然,与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你是什么人?”白洱心中戒备非常。

“你能见到我,是有机缘在身,不必害怕。”

那女子一抬手,悬在空中泛着金光的符箓便自动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像是灵活的蛇。

“这是梦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居易《南浦别》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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