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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炎听完木子宪的计划,神情却有些尴尬:“计划是可行的,但是木兄确定只求速速被抓走,我不管怎么做都行么?”
木子宪不知道他还在顾虑些什么,点头说:“事关重大,还请啻城主当机立断,让楚若衫越快锁定我为目标越好。”
墨炎思索片刻,点头同意,子宪起身告辞,墨炎突然叫住他问:“你说过我俩有一面之缘,我脑中千回百转都不可得,请问木兄:是何时何地见过?”
“四年前,临安酒馆。因着雨越下越大,我急着赶路出门,恰好遇到啻城主进门,只听得你不知向谁报了家门。城主的容、发实在是显眼的很,只是现在风采更甚从前。”子宪说完告辞离去。
墨炎却怔怔半晌,那便是他计划偶遇楚若衫那日,想不到木子宪当时竟然擦肩而过。如今他们俩又联手对付楚若衫,真真是造化弄人,天意不可捉摸。————————————————
很快天色渐晚,墨炎交代完晚上的备药的事宜就准备往试剑阁去。现在是酉时,按照他和子宪的计划进行的话,最多一个时辰也就能完成了,不耽误他带小楠解毒。
不过他要先去见小楠,让他准备好,以防万一。墨炎心中有事脚步更快,到了试剑阁发现四周防守严密,而且都是高手,好在他怕有意外,特地带了朱旖文的斗笠,他走到门口出示了腰牌,门口的人便很恭敬地让出路请他进去。
进了试剑阁,他就直奔“示君馆”去——因为木子宪的房间距曾离的房间很近,现在小楠就住那里。为了防止等会儿他看到了什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他一定要和小楠说好,让他一到戌时就到昨日会场边上的小树林里等他。
玉笙看到墨炎的时候十分激动,他这一天也担心死了,生怕曾离那边有什么坏消息,又怕墨炎被他们找到,不知道墨炎为什么要把责任推给曾离,总想着要当面问清楚,又不知道今晚之约能不能成行。
他还听说木少爷今天下午出去找少爷,结果回来的时候一身是血,被人扶回的示君馆。
度日如年总算盼到了天黑了他来了,正有一大堆问题想问。墨炎却一把按住他,只说说来话长,晚点再和他解释。
墨炎匆匆忙忙地和玉笙交代完以后,看天色发现时间差不多了,又匆匆忙忙要走了,临走前还吩咐玉笙一定要在小树林里等好自己忙完,就去接他治病,千万不要乱跑。
玉笙乖巧地点头应下,让他放心去忙,心里却有一些疑云,不知道该怎么问,看他来去匆匆的,只能等亥时见面了再仔细问了。
墨炎绕了一圈发现今天示君馆里的人,找人的找人、防守的防守,正适合他和子宪实施计划。
于是他摘下斗笠,然后飞身到白天听到楚若衫声音的屋子那边,看到里面有灯光,他特地跳上屋顶又飞上树丛弄出了一些动静来,听到房里有人开门,他未停一下,他转身就往示君馆飞去,到了示君馆楼下,他一个纵跃就跳到了木子宪的窗边,开窗跃了进去。
房间里,木子宪穿着中衣正躺在床上,听到有人从窗口进来,立刻问道:“谁?”
见到是墨炎,连忙说:“咳、咳,是你,你怎么来了?”他虚弱地咳了两声。唇间隐隐有血迹。
墨炎一脸焦急地说:“我怎么来了?当然是不放心你,我听说你受伤了,现下感觉怎么样?”
“我的伤没有大碍,养几天就好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赶快想办法怎么给玉笙解毒,等曾离回来怎么和他交代?”
“他不过是个小小书童,我怎么会放在心上,不过是逗逗他罢了。难道四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么?”
木子宪一愣,没想到他会说这件事,墨炎见木子宪接不上话,立刻自己补上:“从临安一见,我便思之如狂,日夜盼着能再见到你。想不到老天佑我,这次群萃会让我得偿所愿。”墨炎说到动情处就上前抱住木子宪。
子宪此刻身上虚弱,被他一用力就扑到了床上,墨炎挥手灭了房内烛灯,一把把被子拉起,盖住床内风景,从外面看只觉得被浪翻滚,好不逍遥。
被子里木子宪白净的脸涨的通红,他们的计划里这一部分是墨炎自由发挥的,他只需装成受伤虚弱,让敌人觉得好下手。
他万万想不到原来墨炎和玉笙是这样的感情,此刻墨炎在他身上促狭地看着他,他真是又急又气,又无可奈何——谁叫是自己说的“越快越好”呢?
墨炎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和小楠的关系目前还是君子之交,如果你要比他显得更重要,有些戏不得不演,事已至此,只能得罪了。”说罢就伸手去拧木子宪腰上的肉。
“啊……唔……哈嗯……你轻点……哈……唔…”木子宪压抑的喊叫声从被子里传来,点点滴滴好不诱人。
“你这样我可要忍不住了。”墨炎从被中起身,头发汗湿,衣衫半敞,红发贴在脸上和胸膛,端地是妖艳异常。
他撇了一眼窗外,就看到月光下小半个人影贴着窗口,窗户并没有关严实,他故意留了一小条缝,让外面的人好看得清房里。
“你小心别被人听到了。”子宪被他这样羞地简直无地自容。
“怕什么,你安心休息就是,那人只当我心中挚爱是小书童,不会伤害到你的。”就在墨炎说完这话,外面的人影蓦地变大,突然就不见了。
“他走了,”墨炎从床上起来,其实他也尴尬地一身汗,只能用开玩笑掩饰自己的窘相:“能看到白月这样柔弱可欺的样子,还真是难得。”
突然听到门外木子殊的声音:“小楠、小楠——”
“糟了!”墨炎开门,玉笙转身正要走,听到开门声忍不住转过来,就看到墨炎衣衫半敞,细汗淋漓。房间里木少爷也是衣衫不整,哪怕玉笙再未经人事也能猜到他们俩刚刚在房里做了些什么。
玉笙只觉得再不想听墨炎说话,再也不想看到他,转身就往外跑。
“小楠,你听我说……”墨炎就要追出去,被木子殊一把抓住:“墨炎你干什么?我以为你虽然桀骜不驯但也算一身正气、我当你不虚伪造作,他们都说你杀了人我死都不信,虽然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是我总当你是朋友。你、你居然趁人之危轻薄我哥?我和你拼了我!”木子殊这次出招可没手软,招招都对着墨炎的致命处去。
木子宪看着二人打了起来,连忙关上窗户,截住了二人的杀招,把两个人拉进来,然后关上房门。
子殊看自己兄长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半点不像受伤的样子:“哥,你你是自愿和他……”木子殊舌头都打结了,不知道怎么问才好。
——爹啊娘啊,孩儿尽力了,孩儿不敢骂啊。
子宪气极了,当场就给了木子殊当头一记:“还好你们出现的晚,差点坏了大事。”这场戏差点就白演了!
“不是让你不要来吗?你们怎么会上来?”
“这我还好上来呢,我再不上来你都要被他……”木子殊看着哥哥越来越阴沉的脸,到底不敢继续说下去。
他解释道,原来今夜戌时过半,木子殊觉得无聊就去楼下转悠呢。这来参加少侠大侠们都出去找人了,龙大哥说他是重点保护对象,不许他出去帮忙,大哥今天下午出去被人盯上,和人动手受了伤,要在房间里休息养伤,还特地吩咐他不能去打扰,真的是无聊死了!
他兜啊兜啊,就兜到会场边上的小树林,看到有个人影团坐在地上正拿着树枝拨来拨去。可不就是玉笙?
他见了玉笙就上前搭话,说到子宪受伤了,玉笙也十分着急,正好木子殊自己心里也放心不下,就问他是否和自己一起上去看一看?
玉笙本来有所顾忌,但是后来两人都觉得看一下确认了木子宪没事就走,不耽误什么的,于是就有了刚才那幕。
“那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什么?”墨炎急忙问到。
“听到了…那个……”子殊心虚地看了看子宪,吞了吞口水说:“听到小炎说什么让你安心休息就是,那人只当什么心中挚爱是那小小书童,不会伤害到你的。还说你柔弱可欺……”子殊的声音越来越小。
“该死!”墨炎真的心里恨极了木子殊,现下又不是发作的时候:“如果小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说罢就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戴上斗笠,小心你的行踪。”木子宪把斗笠扔给墨炎。
“那我怎么知道你们……”木子殊嘟囔了一句,看到子宪的脸色,瞬间不敢说话了。
……………………………………
玉笙跑出示君馆,一边跑一边想着刚才自己听到的话和看到的场景——
满身香艳的墨炎、中衣凌乱的木少爷、在茶馆里墨炎看木少爷的眼神、木少爷说他们有一面之缘时候墨炎的玩味神情、他们俩走在一起的时候不相上下的气场、只配给木少爷做挡箭牌的渺小自己……
怪不得他对自己忽冷忽热、怪不得那日春归楼自己会中毒、怪不得他刚刚来去匆匆的,原来是为了木少爷……
想着想着玉笙居然落下泪来,他心中情绪激荡起伏,跑着跑着,突然间心口一阵剧痛传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木子殊你个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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