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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噩梦

“美女,到了。”司机的声音将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司机是一个朴实的中年大叔,看了我一眼关切地说,“美女,看你脸色不好,一个人要注意安全啊,早点回家。”

“谢谢师傅!”付完钱后再次对司机道谢。

司机摆摆手,发动车子离开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一个不起眼的小旅馆。

走进去,前台立刻有人招待,听到我说房间号之后,前台接待人的脸色变换了几瞬,有一丝不可名状的东西隐藏其中,直到后来才明白,那种东西在每一个正牌夫人身上都有体现……

当走到盛夏所说的房间门口时,那种不安感更加强烈,好像要破体而出!

深吸几口气,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有一丝缝隙,边疑惑着盛夏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啊,边推门并说着“盛夏,我进来啦”。

没有回应,难道盛夏不在?可是门开着呢。难道她睡着了?

思想永远慢于行动,当我推开卧室门口的那瞬间,我有多希望自己是在做梦,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卧室里的那一幕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中,如噩梦般,在往后的日子中时常将我的尊严拿出来狠狠地践踏一番。

床上的男女姿势暧昧,上身袒露,睡得香甜,似是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男子侧身躺着,右手搭在女子腰间,左手垫在女子脖颈下让女子枕着;而女子背对着门口,小女孩儿姿态般窝在男子怀中,虽侧着身子,仍能感觉到女子满意的神情。卧室虽小,一片春光旖旎,男女自是不必再说,一个上一秒还浓情蜜意地为我做早餐,一个前一刻还在哭诉与男友的矛盾……

我不知道我究竟看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个地方的。我只知道,那一刻,我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般不知何去何从……

我没有回那个公寓,我怕我会崩溃;我也没有回学校,我怕看到李萌萌她们担忧的样子,那样只能说明我败得一败涂地!

幸好出门有随身带证件和钱包的习惯,我去火车站买了前往a市的火车,从买票到检票频繁出错,被人指指点点,我都无暇顾及。大脑似被放空般,头痛欲裂!

直到上了火车,我才在自己身上找回一丝温度,鼻尖有些发酸,被我克制住了。

四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睡得极不安稳,从决定回a市时,我就将手机关机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么,逃避什么,或者说期待着什么……

我的座位是靠窗的位置,,右边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路上打着电话,好像在和女友聊天,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在我听来寒冷彻骨,犯了好几次恶心,期间收到周围人怪异的目光,我不以为意。

我的对面是一对小情侣,时不时地亲两口,两只手一直牵着,女孩儿靠在男孩儿怀里,男孩拿着零食递到女孩儿嘴边……

想到自己从前和伊剑相处的情形,恶心之感再一次袭上心头,对面情侣纷纷骂了句晦气。我淡淡一笑,戴上耳机,扭头看向窗外。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耳机里缓缓传来刘若英的天籁之音,在我听来讽刺至极。想到那次和伊剑合唱的《最美情侣》,如今却成了一场笑话。

最美情侣,呵呵。

伴随着歌曲,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积蓄了许久的乌云,降下倾盆大雨,吓得旁边的小情侣和小伙子纷纷哄我,顶着全车厢人的压力,不断地说:“小妹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一点都不晦气,真的,你不要哭了……”

听到有人说话声,奈何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不管不顾,紧紧拽着身边男子的衣角,不住地控诉:“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有什么好的?我们在一起三年了,竟然比不上你和她在一起的短短几个月……”

得,感情是这小姑娘失恋了,众人又纷纷怪男子,说小姑娘人这么好,怎么不知道珍惜之类的。男子欲哭无泪,看向对面的情侣眼神示意帮他作证,那对小情侣见我没有缠着他们,纷纷避开了,选择无视。男子又气又笑,无奈地安慰我。

我从最初的说话流畅,到后来的歇斯底里,再到后来只剩下抽泣声,直到下车都一直紧紧拽着男子的衣角,生怕他会丢下自己似的。

走了一段路后我的意识才慢慢恢复,我使劲儿睁着肿得像核桃似的眼睛看向身边的男子,声音有些哑:“你是谁啊,跟着我干嘛?”

男子被气笑了,将我脑袋轻按下去,待我模糊看到自己手里紧紧拽着的衣角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我赶紧撤回手,尴尬地笑了两声,又看向那片衣角,纯白色的衣角已经被我拽的褶皱不堪,还附带了几个黑色的手指印。我边嘿嘿笑着边又伸向那片衣角,将其抚平。

男子看着我窘迫的样子,无奈一笑,开口道:“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眨眨双眼,茫然地看着他。

男子轻笑:“放心,就你这瘦干样,即使卖,都没有人买。”

我扑哧笑了。

男子说:“笑一笑多好,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么漂亮,肯定能遇上比他还好的!”

我说,你这人真逗,换做其他人,早就不管我了,你居然还要送我?

男子轻笑,说谁让他心肠好呢,见不得女生落泪。

我白他一眼,说谁让他在车上说我晦气来着?

男子恍然大悟,有些尴尬地说还不是因为我在车上一个劲儿干呕,还以为我那个了。

我问哪个。

他说你傻啊,当然是怀孕了!

我被气笑,大吼,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在说那些恶心人的甜言蜜语?

男子顿时一乐,大笑道:“原来根源在这儿!我说呢,就你那瘦干样儿也不像怀孕的。”

我大怒,你才瘦干样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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