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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04
华生和茉莉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彼此无言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这半个小时显得极为漫长。
终于，眼前一线光亮出现了。
夏洛克极为疲惫地打开了门，对着门口的两个人微微一颔首，示意他们进来。
华生走进来，看了看屋子里混乱的景象，无奈地问道：“劝解进行地怎么样了？”
“该死的。”
从来不骂街的夏洛克咕哝了一声，扭头凶巴巴地看着华生：“我都觉得我养了个弱智的儿子。”
华生接着问：“那索尔的态度是……”
夏洛克面无表情地回答：“索尔表示他可以尊重这里的习俗……”
华生差点没被他这句话吓死：“你告诉他这是一种习俗？喝用人眼球泡的水是一种习俗？”
夏洛克讽刺地说：“对！我还告诉他那是对逝去的朋友表示尊重！够了吧！”
华生险些没被自己的一口气呛死：“还表示尊重？”
忍无可忍的夏洛克终于吼了出来：“那能怎么样？我和他说了那是一个失误，他要求我为这个失误自裁！”
华生：“……”
好样的。
原先英国媒体曾经流行过一句极富有煽动性的话：这世上没人能打败夏洛克。
华生想，这句话大约是要改一改了。
果然世间众生一物降一物，这不索尔就把夏洛克降地挺好的嘛。
茉莉垂着头坐在沙发上，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一言不发，只默默地听着身边的两个人为了索尔的事情吵来吵去。
终于，一直阴着脸发怒的夏洛克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看了一眼旁边站着偷乐的华生，示意他注意的茉莉的状态。
华生终于不笑了。
他坐到茉莉旁边，看见那女孩子正垂着头，眼睛里带着点失落，很难过地无言地坐着。
华生想要说什么，然而张了张嘴又没说出来，一抬头看向夏洛克，那意思——
你闯的祸你得自己背。
夏洛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意思——
你让我处理女人的情绪问题？
华生医生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这锅我不背。
夏洛克瞪眼瞧着他，仿佛试图借犀利的眼神来威胁他，然而威胁未果，只得颓然低头，将靠着茉莉坐着的华生一挥手赶到一边去，自己坐下，说：“茉莉，这件事情吓到了你，非常对不起。”
他说完，一副终于办完的神色，准备坦然起身。
他刚直起身子，就被身边的华生一把抓住肩膀，狠狠的按了下来。
夏洛克被一屁股塞回沙发上。
这时候，他脑子里的索尔骤然开口：“夏洛克，这时候你理应安慰她，我听说你们这里的习俗，你应该抱住她，轻拍她的头。”
夏洛克：“得了吧你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就不要废话了，我不是把你调成永久性静音了么？”
华生皱眉看他。
夏洛克一副好笑地不得了的样子，整张脸笑得皱成一团看向华生：“你能相信吗，刚才那个没脑子的索尔让我抱着茉莉安慰她……”
然后，华生用一种看没脑子的人的神色看着夏洛克。
夏洛克笑不出来了。
难道那个没脑子的索尔说对了？
于是，夏洛克只能为难地转向茉莉，揽住了她的肩膀，轻拍了两下，道：“茉莉，你要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度不是你所能理解的……”
索尔：“夏洛克，闭嘴！”
华生：“夏洛克！”
夏洛克痛苦地揉了揉眉毛：“我又说错了？”
华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重来。”
夏洛克勉强挤出一脸笑，继续转头看向茉莉：“不好意思，我们重来。”
茉莉抬头苦涩地笑了一下，伸手擦了擦眼角，轻声说道：“夏洛克，我没有在生你气。我只是很难过，每次当你出了事情以后，我都一无所知……”她说着，认真地看着夏洛克：“我只是想尽我所能来帮你而已。”
这可把夏洛克给难倒了。
他再一次不知道说什么了。
于是，脑袋里的索尔再度出谋划策：“你现在应该抱住她，并轻拍她的头来安慰她……”
夏洛克再一次将他调整成了静音模式。
鬼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
看来凭借索尔所占据的脑容量，实在是不能让他记住更多的有效信息了。夏洛克本想把巴赫变成一个移动的存储资源库，就这么因为索尔这家伙的凭空出现而泡汤了。
夏洛克拒绝使用任何索尔的建议。
于是，他微笑着回答：“没关系的茉莉，这件事情不仅你不知道，赫德曼太太和雷斯垂德也都不知道……我是说，为什么人们总想知道所有事情呢？这些事情对他们并没有任何的益处，不知情难道不是好事情吗？对吧茉莉？”
站在门口的雷斯垂德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我不知道的？”
他看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神色如常的夏洛克，走了进来：“你脑袋恢复正常了？”
夏洛克：“暂时的而已。”
雷斯垂德将手里的报纸递给他：“你的案子。”
紧接着，他又抱着肩，用怀疑的神色看向夏洛克：“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茉莉抢着回答：“索尔是夏洛克的第二人格。”
夏洛克整个人就是一僵。
他就这么被人出卖了。
脑袋里的索尔又插嘴道：“这种情况我经常遇到，当你拒绝和朋友分享实情的时候，事后遭到报复性的背叛是实有的事情，需要我给你举个例子吗？”
夏洛克：“闭嘴吧索尔，你拉低了整条街的智商。”
索尔继续说道：“比如我拒绝告诉海姆达尔我离开阿斯嘉的事情，他发现以后，把我流放到了你们这里。”
夏洛克：“……我难道不是把你调成永久性静音了吗？”
索尔极为无辜的补充：“可是依照我们刚才定下的协议，双方中的任何一方都有权利开启和关闭静音模式……”
夏洛克再次及时地将他调成了静音。
然后他微笑着抬头，看向被他调成静音的雷斯垂德：“你刚才说了什么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见。”
咆哮了将近十分钟的雷斯垂德：“……”
暴风雨前，短暂的寂静。
电光火石间，夏洛克恍然明白，继而来之的加倍延长的咆哮马上就要开始了……
诸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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