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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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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上空覆盖了一层厚厚的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压抑。即便是没有任何航海经验的人也知道,一场大型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杰斐逊穿着一身黑色的便服站在小镇的路口发呆,他的思绪留在刚刚船上的对话里久久不能回过神,婕拉的话一句一句的在他脑海里回荡着。
“你和他是完全不同的,说起来你更有情趣,也更懂得照顾人。索隆除了对训练以外的事情都是很能凑合的,在更多时候我是要照顾他的那个人...”
“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轻松很开心,反观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有很大不同。他情商是负的,我们在一起我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经常生气。说起来我这次跑出来,也是因为我们俩意见不合又吵架了...”
“你很帅,很有实力,烤的螃蟹也超级好吃,你真的特别棒。当然我也特别棒,我虽然不会做饭,可是我这么漂亮又会挣钱。呃,这么说好像还真有点配...”
“你真的一点不比他差,只是我先遇到了他。我曾经一度追他追的很凶,但等我们真的开始在一起,我才发现我们俩性格上根本不合适。我自己知道,我这个人又自傲又自私,恨不得世界都绕着我一个人转,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你肯定也深有体会。他性格上很我行我素,生活习惯很邋遢,超不会聊天,说话经常又冲又不近人情。我们都很倔强,不是会退让的人,我曾经有段时候觉得我们完蛋了,这样怎么能在一起过一辈子...”
“可是你知道神奇就神奇在我们愿意去改变,我们不知不觉为了对方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当我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的时候,当他可以天天洗澡对我说笨拙的情话的时候。我突然明白过来,我们就是对方要找的那个人...”
“我老爱说他又出去找别的女孩了什么的,但我知道他才不会呢,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别人可以介入的了。可能我们走不到最后,但使我们分开的或许是时间,是死亡,是各自的用生命去捍卫的东西,但绝不会是一个第三者...”
“我为我自私的想法和决定,把你卷进来让你受伤对你道歉。但就我自己来说我不后悔,再重来一百遍我也还是会这么做...”
杰斐逊握紧拳,手心里小巧的信封上【索隆收】三个字让他觉得异常刺眼。几分钟后,他又叹了口让自己放松下来。
‘都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我还在想些什么...’
低下头,杰斐逊穿过一条条小巷,他要赶在暴雨来临之前找到一艘船出航,在最快的时间内把那群海贼叫来救婕拉。
‘炳森先生一定要对我失望透顶了,他要是知道我所谓的外出反思就是去找海盗鬼混一定会枪毙了我。’
他胡乱想着。
他的思绪很乱,婕拉对他的坦白、炳森的训斥、船上士兵的闲言碎语、杉木看他和婕拉时异样的眼神...一切的一切在他脑袋里反复涌现。
“砰!”
神游天外的杰斐逊终于在转角处撞到人了。不管怎么说已经是中将的他自然是没有被撞倒,他下意识的也拉住了对方,让对方避免了摔倒在地的命运。
他手中扶着的是一只纤细的手,对方是一个大约十岁的小姑娘,她身上穿着白色的裙子,衣服干净却有些泛黄,一看就是洗过上百次的样子。
“没事吧？”
女孩摇摇头,杰斐逊见状忙松开她打算继续往前走。
他的衣角被人拽住了,身后传来小女孩专属的软糯声音“大哥哥你可以给我一些零钱吗？”
换做是平时他自然是愿意帮助这些贫穷人家的孩子,但此刻他实在是没有功夫去做这些。
“抱歉,我在赶时间。”
他转过身想将自己的衣服从对方手里弄出来。
“拜托了,只要一点点就好求求你了。”
女孩抓得更紧了,她仰起头用满是期待的大眼睛看向他。
杰斐逊看着女孩的眼睛愣在原地,女孩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和婕拉的如出一辙。
女孩见他停了下来,忙鼓起勇气再次开口“爸爸生病了,我要攒钱给他看医生。”
“我就是医生,你爸爸得了什么病？”
杰斐逊回复道。
“唉!大哥哥看起来好年轻,真的是医生吗？要是这样的话...不行不行,镇上的人都说爸爸的病是绝症,一定要像班卡先生那样白发苍苍的老医生才有可能治好。”
女孩咬了咬嘴唇，比较是小孩子，她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都说了出去。
‘绝症...’杰斐逊承认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而且小女孩说的‘只有老头医生才是好医生’的话让他忍不住反驳。
“不是上了岁数的老头医生就是好医生,我的老师才40岁,但她是海军本部最出色的医生。”
话音刚落他感到一滴雨水打在了他的肩膀上,杰斐逊抬起头望向异常压抑的天空。不出片刻,暴雨袭击了整个城市,天就像倒水一样往下掉着水珠。
“可恶还是慢了...这样根本不会有渔民出海,这种小镇子也没有卖船的地方。”
杰斐逊懊恼的皱起眉头。
“大哥哥你在找船吗？”
女孩问道。
“小妹妹你知道哪里有船？”
杰斐逊忙蹲下身子让自己和对方视线平齐。
“爸爸的船因为他生病所以一直放在家里...要是你肯陪我去找班卡医生借我医药费的话,我就把船送给你。”
小女孩异常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回复道。
杰斐逊听了眼睛为之一亮,他一把把小女孩抱了起来。
“太麻烦了,你告诉我你爸在哪我给他治!”
惨白的台灯灯光下,杰斐逊娴熟的给床上的男人缠上绷带,将满是鲜血的双手放进一旁的水盆里清洗着。其实对方得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不过是需要用很细致的手法将体内的腐坏部分切除就是了。不过可能对于他这个天天在军队里给士兵摘除子弹的人来说不难,对于别的普通乡村医生来讲却是难上天了。需要的技术含量大,出一点差错就容易让病人就此死在手术台上。这种极容易砸招牌的活,一般医生自然是不敢接。
“记得给他每天换药防止伤口发炎,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应该过不了几个天就可以稍微下床走走了。”
杰斐逊对着一旁的女人叮嘱道。
女人闻言泪眼婆娑的抓住杰斐逊的手“太感谢了!我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所有人都说没得治。班卡医生要的手术费就算是家里的房子和所有积蓄都加上也还差上一些,医生说手术只有五成的把握。我还要抚养遥遥长大,所以连我都放弃了,只有遥遥一个小孩子还在坚持着。没想到能有您的帮助,这份大恩大德实在是无以为报!”说着她就要给杰斐逊跪下,杰斐逊忙拦住了她。
“爸爸好了!太棒啦哥哥好厉害!”女孩高兴的手舞足蹈,杰斐逊看着女孩弯弯绿眼睛，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
“船呢？”
解决完事情后他忙问道。
“在后面!哥哥你和我来。”
小女孩一蹦一跳的拉着杰斐逊的手走在前面。
看着前面一甩一甩的小辫子,杰斐逊借着走路的空档看了看有些破旧的房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既然所有人都告诉你是绝症,你为什么还要满世界的要钱去给父亲治病？如果事情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把钱留下了和妈妈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小女孩回过头冲他笑了笑“不一样的!这与最后能不能救回爸爸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爸爸从小就教育我,做什么事情都要尽最大的努力,要不留遗憾!人都还没有死我怎么能放弃呢,我不想等以后回忆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后悔!”
杰斐逊听了沉默下来‘要努力,不让自己留遗憾’这句话谁都知道,但自己却远没有一个十岁的孩子做的好。
房子的后面就是一条小河,顺着台阶走下去,一条小船悠悠的河边。杰斐逊可以看得出船有些老旧了,但船身保养的格外用心。
女孩有些伤感地自言自语“爷爷留下来的船爸爸看得比命都重,等他醒了一定不会理我了...”
杰斐逊听到后再次疑惑的发问。
“你明白你父亲要是知道你把船给我他就会不理你,你这么爱你父亲,为什么还要把船给我？”
“因为这样可以救他啊!大哥哥我刚刚才和你说过无论如何要尽最大的努力,你怎么回头就忘了,记性真差劲!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好船,性能不稳定在大海里说抛锚就抛锚了,实在是太危险...要不是父亲宝贝的要死，我早就想把它弄走了...”小姑娘很诚实的说。
杰斐逊“!!!”
告别了小女孩后，杰斐逊陷入了沉思。船渐渐驶入了大海，但他没有去掌舵让船往生命纸指引的方向走。相反的，他站在船头捏着手里的信犹豫不决。扭头看了看老旧的船只,杰斐逊最终打定了主意。
伴着风雨他自言自语着。
“不再努力最后一把自己以后一辈子都会不甘心吧...十岁的小孩都知道,像这种不稳定的船,怎么能安心让心爱的人乘着它去风浪里闯!”
风吹过,杰斐逊一扬手,无数的碎纸片被飞卷入暴雨里。他看着它们渐渐飘远,最终被雨水打落,沉寂在无尽的深海中...
.......
杰斐逊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看见那个自己朝思夜想的身影他暗自握紧了拳头。
婕拉满脸期待地跑到他面前“尼米茨他们在哪？我要做些什么好从里面接应他们？”
杰斐逊看向婕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他们没有来,一时半会儿怕也来不了。倒是可能最晚明天一早就会有本部的人来了，罗罗诺亚让你放弃劫船自己先想别的办法。”
婕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看着杰斐逊的眼睛淡淡的开口“你说谎...”
杰斐逊站得更近了一些,他抚摸着婕拉的脸颊直视着她“我怎么会害你？”
婕拉有心想让他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一阵诡异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咕咕咕...”
她的目光转向杰斐逊的肚子。
“你饿了？”
杰斐逊尴尬的挠挠头“这是炳森先生给我惩罚,从走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点东西都没再吃。最后吃的还是那只烤兔子,想想是有点饿...”
婕拉不由心头一热,她感激杰斐逊为自己的付出,自己刚刚真是疯了,怎么会怀疑这样一个傻瓜...想到杰斐逊转述的索隆的话,她觉得的鼻子有些酸酸的。果然,在我和同伴之间他还是放弃了我...也怪自己不识好歹,还写那样的东西,一定被笑话了...
杰斐逊轻轻将她搂在怀里,他看不见婕拉的脸,但他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泪水。在婕拉同样看不见的背后,杰斐逊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事后她一定不会再理我,毕竟早晚她会知道真相,知道我从没去找过那伙海贼。但我又怎么忍心就这样不做任何努力的放她走,放她回到那些随时会把她带进危险的人身边。只有不到两层的把握,还是要试一试。只是很抱歉,婕拉我惹你哭了...’
“婕拉,如果你不愿意去推进城,我有最后一个办法可以说服本部,让他们一并把你的悬赏消掉...你就全当它是一个策略一个拖延时间的战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杰斐逊的声音在婕拉耳边响起。
“尼米茨你说。”
婕拉略带沙哑的声音回复道。
“嫁给我吧,嫁给杰斐逊中将...”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两人的呼吸都紧促了起来。许久之后，婕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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