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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Sel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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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的说,布朗希尔与桂□□尔这对兄妹长得颇为相似。

要说区别的话,只能说是布朗希尔较之桂□□尔,五官更为硬朗,身材也更为高挑,桂□□尔的五官则偏向柔和,身材也更纤细娇小。但这份细微的差别,并不能混淆两人之间的关系。

只是,为当事人,桂□□尔却并不喜欢别人将她与兄长联系在一起。

记忆里关于兄长的身影已经很淡了,淡得只剩下一道模糊的影子,还有父亲不经意间的叹息。

——王兄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小小地女孩望着父亲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时忍不住的想到。

无论是从教导她的老师,还是陪伴着她的女仆长口中,桂□□尔所能够拼凑到的印象里,布朗希尔的性格都是温柔又柔软,与他们的父亲——卡米利亚德的王年轻时的风大相径庭。因为性格太过柔软,往日又沉迷于油画,布朗希尔还不止一次地被自己的父亲训斥过。因此,桂□□尔总是小心翼翼地克制自己的喜好,尽可能不让自己在某一方面上流露出过多的热情,避免让父亲失望。

——直到在某一天,桂□□尔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对着兄长留下来的品叹息。

父王,真的对王兄充满着不满吗?选定他为继承人,真的是无奈之举吗?

这是一份得不到结果的思索。

在漫长的思考途中,由于主人公的长久失踪,内心的憧憬逐渐被时间泯灭,化不满。

……为什么不回来呢?

下意识的,桂□□尔开始寻找起兄长的不足,并拿他与另外一位王储,——亚瑟王为对比。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不知不觉地开始关注起那个盛传在大陆的传说,留意在游吟诗人口中盛赞的亚瑟王。

完美的王,毫无缺点。

也绝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如果能够成为这样的人就好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

想法逐渐发生变化,落在亚瑟王身上的关注也越来越多。从一开始赌气般的想要找到一个比兄长更优秀的人,变成了自己想要成为这样的人。想要能够堂堂正正的代替兄长,成为父亲心中的骄傲,而不是寻找比兄长更优秀的人来证明。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可以做到的。

越是想要靠近,相隔的距离也就越遥远。

无论是想要成为父亲的骄傲,还是……

桂□□尔想起了那天无意间看到的信件,用力的握紧了手指。已经错过一次了,所以这一次绝对不能输,绝对不可以。回忆起昨天与兄长会面时讨论好的对策,桂□□尔努力压抑着心中那份微妙的情感,对着眼前的摩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看不出一丝僵硬的痕迹。

——“当然可以。很快您就可以见到王兄了。”

她轻轻地说道,毫无疏离。

x

年轻的狮王——阿斯兰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原本不得不与弗朗西斯隔海相望,互相僵持的尴尬局面渐渐向大不列颠这一方倾斜。年轻的不列颠之主似乎总能提前洞悉撒克逊人精心策划的袭击,做出正确的决定,一次又一次的率领部队击溃对手。哪怕是装载在黄金鹿号上的炮火也不能影响局面的变化。

战局的变化令弗朗西斯焦躁起来,就在此时,她听到了从卡美洛城传来的讯息——王后的病好了,曾经突然出现,又如昙花一般消失的圣子再一次出现在了王城,亲自为王后诊病。

弗朗西斯变得愈发焦躁。

圣子出现,代表着圣杯也出现了。

但是,对方在的位置,是卡美洛。

她特意挑选到这个时间出现,要说其中没有猫腻,弗朗西斯绝不相信。但是知道里面藏有猫腻又能怎么样?保管着圣杯的“圣子”仅有的两次露面,均在卡美洛,就算她想抢也没有机会。如果不能在这里将亚瑟王击败,那么她连获取最终战利品的资格都将失去。与圣杯相比,佩莱斯根本不重要。

意识到这一点的弗朗西斯,决定不再等待,也不再尝试性的试探,这种玩闹般的消耗已经渐渐的失去效果。倒不如从现在开始清点人数,将胜败赌在下一场的战局里,打一次措手不及。

不过在那之前,弗朗西斯决定先解决掉那头令人无比糟心的大狮子。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的阿斯兰,正在与阿尔托莉雅讨论前天在卡美洛发生的奇迹。不知道内幕的阿斯兰与其他骑士一样,都真心的为阿尔托莉雅感到高兴。

只不过,为当事人的阿尔托莉雅的心情却颇为复杂。

她的王后根本没有生病,这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谎言。但是,现在谎言突然被划上了句号,圆了回来。只要她不主动提及,那么就不再有被揭穿的风险,所有的一切都将随着时间,逐渐消失。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现在的局面对阿尔托莉雅都十分有利。

她似乎没有忧心的理由。

甚至应该长舒一口气才对。

桂□□尔回来,她不用担心两地之间的关系破裂,桂薇也可以脱开身,以caster的身份加入战局协助她,不必大材小用地在后宫费心与人周旋。

没有束缚,也无所畏惧。

战场上的桂薇是那样的耀眼,就连发梢的尾端,也闪烁着凛然的光芒。

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阿尔托莉雅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不安。

这并不是桂薇的风,桂薇不是一个有头没尾的人。她刻意将大不列颠王后病重的消息传遍整座大陆,却没有等到一个最合适的时候,就终止了这份谎言,用仿佛闹剧一般的方式,留下无数隐患,这并不是桂薇的风。

不对劲。

她一定是忽视了什么。

从那天桂薇跟她说找到了桂□□尔的踪迹后,就再没有消息传来。所有的消息,都来自于他人之口。

明明是最亲密的关系,但是在这种时候却隔离在外。

罕见的、阿尔托莉雅再一次的体会到了与卫宫切嗣共事的憋屈感。

很难描绘此刻的心情。阿尔托莉雅半点喜悦也无,紧抿着唇,双手下意识在剑柄上轻轻滑动。与其说是被隔离的诧异,倒不如说是不被信任的愤怒。可是这份怒火,阿尔托莉雅却没有办法发泄出来。

她应该高兴才对。

最少,在别人眼里,她得“高兴”起来才行。

就在此时,阿尔托莉雅的耳边响起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请您注意r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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