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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an-Greal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原本牢牢占据着上风的金色英灵,动忽而一滞,接着便是滔天的怒气。然而来自令咒强大的压迫,让他还来不及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得恶狠狠的瞪向发出命令的人,将她的容貌狠狠地记在脑海里,便不得不离开了这个舞台。

注意到archer动的卫宫切嗣,来不及思考为何ruler手里有令咒,在其他人因震惊而僵立的瞬间,开启自己的魔术刻印——固有时制御·四倍速(timealter-el),利用时间差将反应不及的言峰绮礼击杀。

下一瞬,爱丽丝菲尔褪去了人形,彻底的转变成了圣杯。

黄金之杯从祭台缓缓浮起,悬在了半空中。

在它的正上方,黑色的太阳露出了痕迹。

那并不是太阳,而是——通往圣杯内侧的“孔”。透过“孔”,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ruler捧起了圣杯。

她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半点不见得到圣杯的喜悦,只有仿佛做出什么重大决定后的坚定,以及对待圣物时小心翼翼的肃穆。

虔诚的声音响了起来,怀揣着浓浓的敬意,大声的宣告着冗长的圣诗。

那高贵而又圣洁的声音仿佛能够洗涤心灵,一切的欲念在此,面前烟消云散。

能否得到圣杯已经不重要了……

复苏。生长。盛放。

蓬勃的生命力化做蒙蒙的白光自ruler的脚下浮现,仿佛有生命一样,快速向四周延伸,很快的越过了整个冬木会馆,顺着灵脉,向着整个冬木市生长。

黑色的淤泥自天上落下。

白色的圣光从地上升起。

它们在黄金之杯升起的地方相互碰撞,在半空中形成了黑与白构成的纹络。

ruler闭上了双眼。

光芒包裹了她的身躯,巨大的魔力从她的双手中涌出,顺着空中交织的纹络向着四周散开。

下一刻,ruler的身上漾开剧烈的白光,将一切吞没。

白光掠过berserker,掠过saber,掠过卫宫切嗣,以体育馆为中心,覆盖了整个冬木市。

一道巨大的光束,将这座极冬之城笼罩,划破了黑暗,整座城市亮如白昼。

这个城市里的黑暗,在此刻扫而殆尽,所有的病痛与疲惫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现代魔术绝对无法做到的圣迹,只有在古老的文献里,堪可一见。

垂死的人推开了临近的死神,睁开了双眼,失明的左眼也重新倒映出世界。间桐雁夜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下意识的动了动左边的手。早在一年前,为了强行打开体内的魔术回路,他的左半边身体就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但是现在——

能动。

有知觉。

一手的虫尸……

等等,虫尸……?Σ(っ°Д°;)っ

雁夜一个激灵,迅速反应过来立刻从虫子堆里爬起来,抖落了身上爬着的虫子。三步并两步,快速跑上阶梯,一手抄着在楼梯上发愣的樱就往外跑。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身体突然好了,体力是前所未有的充沛;虫窟里的虫子也全部死掉了,但是这个不是重点!

今夜是唯一的机会,如果能在现在把樱带离这里的话,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

葵,樱,凛。

大家都会幸福的在一起。

那么,其他的事情就不重要了。

雁夜没有去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切嗣却对此十分清楚。

……这就是圣杯的力量吗?

在那可以吞没一切黑暗,洗涤一切罪恶的白光消失后,原本捧着它的女性英灵与从天空上落下的黑色淤泥一并消失,黄金之杯静静的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不愧是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万能之杯——

切嗣不仅如此感叹道。

卫宫切嗣伸出手,他体内的魔力是前所未有的充沛,精神亦是前所未有的集中,仿佛之前和言峰绮礼战斗时的消耗,只是他的错觉。他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阿尔托莉雅。在这个时候,即使不需言明,阿尔托莉雅也瞬间明白了御主的意思。

捧起来吧!

以胜利者的身份将圣杯捧起来吧!

阿尔托莉雅伸出了手。

没有人阻拦。

此刻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三个人。

阿尔托莉雅,卫宫切嗣,以及为berserker的兰斯洛特。

为骑士,兰斯洛特本来就着为君主寻找圣杯的职责。

为英灵,兰斯洛特降临此世的愿望已经实现。

此刻,高大的骑士静静地站在阿尔托莉雅的身后,警惕的盯着卫宫切嗣。哪怕卫宫切嗣是阿尔托莉雅的主人,但是还是无法对他产生信任。

卫宫并不在意骑士的戒备,只要骑士王阿尔托莉雅还是他的英灵,那么恢复神智的兰斯洛特就不会对他下手。为人类,卫宫切嗣无法捧起圣杯。所以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阿尔托莉雅的动,只待阿尔托莉雅按照约定,将圣杯捧来。

但是卫宫切嗣万万没想到,在阿尔托莉雅捧起圣杯的那一刻,黄金之杯以及捧起圣杯的那个娇小少女,一齐消失在了他和恢复神智berserker面前。

卫宫切嗣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手背。

不见了。

原本在手背上的三枚令咒,全部不见了踪影。

切嗣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纹。

令咒不见了的话,那么——

切嗣心中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猛地抬起头,只见原本站在他对面的骑士,犹如被风吹散的碎屑,化光芒被消失在了风中。

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了。

在一场盛大的奇迹过后,又宛如闹剧一般莫名其妙的消失,只留下一个男人,崩溃的跪倒在地,发出绝望的呐喊。

x

事实上,阿尔托莉雅也不知道,在她捧起圣杯的刹那,宣告着圣杯战争的终结。

在那一瞬间,她的耳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与那时一样,——卡姆兰战役的最后。

【和我签订契约的话,这一切都可以挽回噢~】

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以人类之身取得圣杯,你所期盼的一切将改变,但在那之前属于你的时间会停止。】

这个突然出现在阿尔托莉雅耳边的声音,用平淡的语气说着阿尔托莉雅无法拒绝的引.诱之语。

——无法拒绝。

在这个时候,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只要能够改变这一切,挽救破碎的国家,阿尔托莉雅也会紧紧地抓住。

于是,契约成立了。

时间停驻在死前的那一刹那,阿尔托莉雅以人类之身回应圣杯的呼唤,参与英灵们的厮杀。在取得圣杯后,她的时间将再一次开始流动,在死后成为守护者。为交换,她所祈盼的愿望,将得到实现。

于是,这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圣杯我收下了。为交换,将如你所想。”

阿尔托莉雅手中的黄金之杯消失了,与此同时,她的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因为追逐湖中仙女,而被封入石头中的魔法师,出现在了阿尔托莉雅的眼前,用她熟悉的睿智又包容眼光注视着着她。

“亚瑟,骑士们在大殿前等你。”

阿尔托莉雅:……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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