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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她左前方的少羽用书桌遮住竹简,食指指向竹简的一列,频频朝她使眼色。
盖毓清了清嗓子,缓缓说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句的意思是了解我的人就说我心中有忧国忧民的愁思,不了解我的人就会问我有什么想法,觉得我是在自寻烦恼。”
“嗯,坐下吧。”
随着这句说出来淡而无情,在她耳中却无比动听的话语一出口,所有看好戏的人都悻悻地转回身去,她轻舒一口气,坐了回去。
“下课。”
伏念拿起书简走出门外。
天明望见众人离去,便从墙角窜到盖毓面前,似是发现了什么得意之事,眉梢扬起,嚷着:“毓姑姑,毓姑姑,你也跟我一样,上课睡觉?”
盖毓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是少羽的一声嗤之以鼻:“谁跟你一样?毓姐姐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是啊,”盖毓掩着唇,优雅地打了一个呵欠,“跟子房折腾了一晚上。”
少羽闻言,微微一怔,继而愣愣地看着盖毓,心中有些恼怒,他们难道一整晚都在一起吗?
“啊?毓姑姑,你们晚上在折腾什么?”
天明的求知欲燃起,却又似有所悟,“难道是吃烤山鸡?”
“子房?”
看着那抹青色的身影朝这里缓步而来,盖毓收拾好竹简想要起身,可是膝盖却忽然疼得厉害,方才上课时还没有这么疼。
“三师公,毓姑姑说你们昨晚折腾了一晚上,可昨晚不是……难道是之前你们在吃烤山鸡?”
张良闻言,若有所思的目光朝女子瞥来,唇角若有若无地上扬,却又慢条斯理地说:“比烤山鸡,好吃。”
末了,还不忘朝天明眯了眯眸子。
“比烤山鸡还好吃?那是什么……啊!”
话未说完,便被少羽“无情”地拖走了:“你就知道吃!”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盖毓有些不明所以,扬首问道:“子房,我们昨晚不是只吃了粥吗?”
回答盖毓的只有意味深长的笑意。
盖毓揉着膝盖,将方才课上发生之事叙述一番。
面前的人笑着摇摇头,眼中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你呀,掌门师兄最讨厌别人在他课上睡觉,你竟如此明目张胆。”
“他最讨厌别人在他课上睡觉吗?”
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却又抓不住。她虽然昨夜没有休息好,但也不至于一上课就直接睡着,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是,”顿了顿,“膝盖觉得如何?”
“还疼着,”盖毓撑着桌子站立起来,却一个不稳,几欲摔倒,被张良一把扶住,又半弯着身子背对她:“我背你回去吧。”
“我自己能走,而且你的伤还没好……”
“无妨,你师父的药很有效。”
温柔的声音让人不忍说出拒绝的话,女子只能伸出双臂搂住前面人的脖颈,伏上他的背,张良便背起她走出门外。
纯净的天空里,云似乎薄了一些。
温柔的阳光,不像夏天般火热,或是春日般暖昧,只是暖得让人爱怜,让人感受到依恋。就如同面前这人的肩膀,平日里似乎不那么宽阔,如今伏在上面却觉得恰到好处。
寂静的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两个人的身影被阳光拉得长长的。熟悉而温暖地笼罩着女子全身,膝盖也仿佛没那么疼了,只有淡然如水的幸福之感。
“下午是二师兄的马术课,你想去吗?”
张良微微别过头,目光瞥向把下颌搁在他肩头的盖毓,“你这膝盖只怕不能骑马了。”
“我不要学骑马……”盖毓不情愿地嘟着红唇,勾勒出一抹可爱至极的弧度,“还有还有,剑术课我也不想上的,还有那个……”
“呵呵,”清润低沉的笑声从张良的喉中逸出,“毓儿,你想学什么?”
“我就想学学礼乐书数,还有棋,”顿了顿,“我在道家也是学这些,还有些术数,反正要动武的都不用学。”
“乐是二师兄教的,棋艺课与九数是我教的,剩下的,可都是掌门师兄教的了。”
“啊?!”
尾音拖曳得很长很长,“不是吧……还是算了……”
“毓儿幼时在道家,可有道号?”
“自然是有的,叫逸灵。”
顿了顿,“大师兄道号逸清,二师姐道号逸宁,三师兄道号为逸生。”
“这个道号与毓儿颇为相配。”
话语中似乎藏有深意。
“那是自然,我师叔取的。”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
顿了顿,“‘一’为道之本。”
“不错,天地万物得一,也算是得其本了。
说起来,儒家的‘仁’与道家的‘一’也是相通的。”
顿了顿,“孔子曾向我们道家祖师老子请教学问,祖师的思想对孔子影响也是不小。”
“不错,”张良颌首,“其实大多数的人总会在意儒道两家思想之异,却甚少注意两者之同。”
“‘子罕言利与命,与仁’,孔子极少说到利与命,却赞美仁道。仁者,爱人,这是孔子的思想。道是祖师的思想,道产生万物,养育万物,而道涵养万物的本性就是‘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之谓德’。
“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万物当然包括我们人,所以万物之德落到人的身上就是仁爱。仁爱是让每个人都能成长,发展,生生不息,正是‘玄德’。”
“生生之德便为仁爱,正如祖师所言:‘天何言哉!四时行焉,万物生焉,天何言哉!’”
“之前就听说过道家的‘古灵精怪’,果然是名不虚传。”
张良笑道。
“你也知道?”
“毓儿的名声可是比我们‘齐鲁三杰’大多了。”
凤眸眯了眯,不紧不慢地调侃着。
“你这牛皮也不怕吹破了,‘齐鲁三杰’可是文才武功领袖群伦,我这传说中资质百年难得一见的人却没法修习内力。”
“毓儿不必过谦,”顿了顿,“你对道家术法的领悟非常人能及,连逍遥子前辈都对你夸赞有加。”
“子房,燕丹有对你说过关于我的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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